“閣下是?”銀靈子問道。
“妖族蜚廉。”蜚廉答道。
銀靈子對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九妹對銀靈子這樣的態度顯然很是不悅,於是接口道:“他乃是畢方大聖唯一的弟子,第十三位大聖的人選。”
銀靈子像是被勾起了興趣,說道:“據我所知,妖族第十三位大聖將會是窮奇。”銀靈子這一語卻是道出了妖族之中不外傳的消息,卻是不知他隱世這些年又從何處得知。
九妹一句話想不到竟是引出銀靈子這般對答,當即有些忐忑地看了看蜚廉。
蜚廉卻是笑道:“道兄所言極是,若何窮奇兄比起來,在下還略為遜色。”貌似真誠,風玄卻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一絲不甘以及頗為深沉的城府。
銀靈子對蜚廉的話不置可否,轉頭對紫茵道:“國主可否借地說話。”
紫茵擺手道:“請。”便領頭朝大殿走去。
風玄暗暗一笑,心想這銀靈子此來不知是為何,不過看其以紫茵為目的,而對從天庭下界的蜚廉不揪不采。紫茵卻也沒有名言此時的青丘她未必能夠做主,想來是想引得蜚廉與銀靈子隻見產生點什麼。
“看來有點樂子。”風玄說著,跟了上去。
九姑娘大姐疑惑地看了風玄一眼,並沒有製止。
風玄三人進到大殿之時,紫茵眾人已分賓客落座。蜚廉坐了主位下手,他並不想給他人造成天庭目自尊大的印象。
“你不是要走嗎?”紫茵奇怪道。
風玄笑嗬嗬地說:“不急不急。”說著就走到了銀靈子這方,對他笑了笑,就坐在了銀靈子的下手。
銀靈子見此也不以為意,神態自若。
“傳言當初雷澤一役,閣下可是出盡了風采,事跡流傳至今,想不到有幸得見閣下。”紫茵開口道。
銀靈子微微頷首,說:“這些不過是過去之事,而且當年一戰落敗的也是我,世人掛懷也不過嘲諷居多。這些褒貶虛名,你我這等修為,早已不該過問。”
“玄機與本心。”紫茵如是作答。人族修士多玄機,妖族修士遵本心,這句偈語已落得大荒盡知。
銀靈子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說:“沐川英靈可慰。”
紫茵驚訝道:“閣下認識家父?”
銀靈子點頭,思緒仿佛跨越時間,悠悠說道:“當初相識,均胸懷遠大抱負。起初的相互扶持提攜,到後來因種種利益原因相爭,這友誼便漸漸淡了。”銀靈子像是不想繼續回憶過往,於是話頭一轉,對紫茵道:“國主可知煉妖壺即將再次出世?”
紫茵驚訝道:“閣下也是為此而來?”
“還有……”銀靈子突然轉頭看向了風玄,“你這小子搞什麼鬼?”
風玄瞪眼道:“怎麼叫搞鬼?莫非前輩也是來搞鬼?”
紫茵搖頭,這個弟弟可真是胡鬧,連跟銀靈子都敢這樣說話。她連忙打岔道:“閣下不妨說說意欲何為,看看你們二人是否有相同的意圖。”
銀靈子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看風玄,這才對紫茵道:“我來此,是想請國主去搶那煉妖壺。”
眾人麵色頓時均變。銀靈子洞若觀火,自然明白了緣由,不由得又看向了風玄。
風玄略一思索,對銀靈子道:“前輩莫非是想要青丘與九黎相爭,人族坐享其成?”
銀靈子冷笑道:“你這小子未免太小看人了吧!青丘國主就這麼點智慧嗎?”
風玄卻是不管,繼續說道:“前輩這次怕是多此一舉了,我剛從天虞山處來,人族人多勢眾,九黎要想奪得開天珠難上加難。”
銀靈子笑道:“原來你來是想要幫九黎聯合青丘,好個吃裏扒外之徒。”
“晚輩如何吃裏扒外了?前輩示下。”風玄說道。
銀靈子說:“你生為人,人生人養,卻不思光大人族,罔顧相助巫族,是何道理?”
風玄冷眼道:“不錯,我是人生人養,可我全族之人也是死在人的手上,前輩說說這又是什麼道理?”
銀靈子說:“該報仇便報仇,你將此仇算在他人身上,豈非有些過激?”
風玄說:“我並非將此仇轉嫁他人身上,也對人族沒有偏見,有偏見的反而是前輩吧,過激的好像也是前輩吧。”
“哼!我與巫族的仇怨豈是你這小子知曉的。”銀靈子不悅道。
風玄瞪眼道:“那請問九黎的人是否個個與前輩有怨?我這位兄弟自小在曹夕山下長大,從未出得部落範圍。去了趟窮桑氏便到了九黎,也不曾外出過,不知又如何得罪前輩了?生有巫族血脈是他的錯嗎?其他人生為巫族又有錯嗎?天地之中豈非那麼多不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