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浪花一卷一卷的拍打著岩石,一擊一擊的發出啪啪的聲響,彰顯著海岸地區獨特的平靜。偶爾有幾隻戲浪歸來的海鷗飛過,撲楞楞的撲打著雙翅久久的盤旋在空中,似是發覺了什麼,又似是什麼都沒有發覺,猶疑著,久久不肯降落。
就在水天相接的巨石縫隙中,幾片麵積巨大的白色泡沫隨著海風的吹動起起伏伏,即使偶有巨浪拍來也隻是略略的波動一下,聚而不散。若是此時有人恰好攀過巨石觸碰到了那幾片白色的泡沫,定然會發現其中的端倪,那是觸手的天然蠶絲的感覺,似乎還加了別的什麼東西,順滑而又柔軟,薄薄的一層竟然抵禦得了巨浪的壓力。這裏,竟然是幾個隱藏的帳篷。
就在最大的一個巨石的頂端,一個白衣女子靜靜而立,目光空洞不泛一絲光澤,似是死人的眼眸,莫名的讓人不敢對視,卻又似乎已經對視,並讓這空洞的雙眸從自己身上吸取了什麼進去一般,讓人不寒而栗,可她的位置卻沒有給任何人擁有與她對視的機會。
再遠處,一片低窪的海灘處,一個墨衣小男孩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刨著沙子,翻動著細碎的岩石尋找著一切可能成為食物的東西,不知不覺中身邊已經堆起了小山般的戰利品,男孩卻沒有一絲喜色,而是時不時的吸允著紅腫的手指。第一次來到海邊並且捉螃蟹的他中招了,不知者無謂般的對著向自己耀武揚威的鉗子下了幾次手之後終於學會了去捏幾條腿中間凸起的地方,但是雙手卻已經無可奈何的報廢。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久到海浪卷起不知哪塊岩石上的碎塊退回到海中,久到小男孩從最開始不知所措到把小山般的戰利品變成了小山般的殘殼,摸著半飽的肚子委屈的看了看滲著血珠的手指,又看了看坑坑窪窪的海灘無奈的躺在了被海水打濕的火堆旁打盹,試圖以睡眠來無視肚子中的轟鳴雷聲。
不知過了多久,半睡半醒間的小男孩一骨碌利索的爬了起來,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的向著大海的反方向望去。
“哈哈哈哈哈!瞧老子這笨腦子,人都走到老子前麵去了,老子竟然還在原地像個望門寡似的望著,要不是姑娘過來找我,老子還在那當望夫石呢,哈哈!”
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聲響起,驚得林中的宿鳥撲騰騰的飛起了一片,恍惚間似乎還聽到了有什麼動物因為受驚奔跑時撞到了樹上。讓得於封自動的忽略了嘲笑來人用詞不當的嘲笑,隻拍著腦門懊悔自己為什麼不去林中狩獵。
“九長老,九妹,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跑這麼遠來了?這可距離我們定好的地點偏了將近三百裏啊!”打雷般的聲音再度傳入耳中,一個彪形大漢率先進入視野,不料人剛一落地就被一聲輕喝止住了聲音。
“小姐在運功,住嘴!”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隻是輕輕的一句話,卻讓人有了一種不敢違逆的感覺,隻會下意識的乖乖閉嘴。
直到此時,沒有了五長老喋喋不休的聒噪,眾人才發覺周圍的一切太過於安靜,不同於自己等人之前所在的海灘,哪怕是滿天亂飛的海鳥也如同啞巴般沒有一聲啼鳴。一種說不上來的別扭感覺自站在巨石上的九長老四周發出,下一刻似乎一切別扭感覺隻是錯覺般的消失了,隻是不再有人想說話,整個海灘再度恢複先前的平靜,唯一的變化就是多出來了幾個人。
“怎麼會如此?她要幹什麼?竟然在這裏耗費如此靈力,難道不怕違反規則嗎?”不同於其他人,雲碧入目一望變發現了異常,就在那別扭感消失的一刻,原本像天網一般被九長老拋出的神識化作一股股看不見的天地靈氣漩渦般的湧向九長老那空洞的雙目,似是要將那空洞填充卻又無論如何也填不滿。有多少天地靈氣的回饋就證明釋放了多少靈力,浩瀚無邊的靈氣湧動隻能證明那片區域之前一直被九長老所監控。
“其他人呢?”知道一時半會九長老不能結束,雲碧索性去向於封索取答案。
“做了幾個手勢就不見了……”
“做了幾個手勢就不見了?還能大白天遇鬼了人間蒸發了不成?”五長老聽聞一臉的不解,“小子,你不會是餓暈了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