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初心和彩壁一起離開了夕月殿後,她便不想再繼續走了。她時而走走停停,時而坐在一旁的亭子裏歇息。
她偶爾會仔細的觀察這皇城之中的一花一草一樹木和此前自己家裏種的到底有沒有不一樣。
“啊——主!”
彩壁突然大叫一聲,直把在沉思之中的初心嚇丟了半條魂。
“快看快看!主。是聖皇陛下,是聖皇陛下!”
彩壁還是像見到了金子一樣,一個勁兒的興奮叫喊道。
她順著彩壁指的方向遠遠望去,發現在一湖之隔的那一方,一個高大俊挺的華服男子正背對著兩人都方向緩步而行。
看著那背影,她莫名的覺得那是一個寂寞的身影。
突然想起了昨日在大殿上選秀時,她確實是沒有太注意過自己“丈夫”的模樣。
她唯一記得的,就是聖皇那不屑於大殿內眾多佳麗而側著臉挑逗著桌上的喜鵲時的側容。
除了能用“英俊”二字形容外,她目前還想不出可以用什麼好詞來形容他。不過,她確確實實是不知道當今聖皇長什麼模樣。
“主,聖皇陛下好像往東華宮方向去了耶,我們要不要也追上去?”彩壁興奮的緊抓著初心的手臂不放。
“如果主能被聖皇陛下看中的話,那我們出人頭地的日子就不遠了。”說著,彩壁的腦海裏早已冒出了宮女們喊她“彩壁姑姑”時的畫麵。
“走吧,彩壁。”她站起身望了一眼聖皇離去的方向,轉而對彩壁說道:“我們回廣聽軒吧。”
短短的幾句話語,卻無情的擊碎了彩壁的幻想。彩壁想開口問句什麼,卻轉眼就發現她已經離去很遠了。“主,等等奴婢——”她緊隨著初心的方向而去。
“主,我們為什麼不去見一見聖皇陛下?主可要知道,在這深宮之中能見上聖皇陛下一麵可是極其不容易的。何況方才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是如今它卻白白的就這樣溜走了。”彩壁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漸漸看到了廣聽軒內種的那幾棵竹子後,才徐徐的開口問道:“彩壁,你知道在這深宮裏,有什麼事比你見上聖皇一麵還要艱難的嗎?”
彩壁愣愣的想了好一會。
最後她回答說:“是保住性命。”
彩壁突然驚愕住了。
她解釋說:“在深宮裏,你要想保住性命活下去,你必須得活得足夠小心翼翼、活得足夠小心謹慎。然而,這可比你見上聖皇一麵還要艱難。”
彩壁突然想了想,覺得她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不過自己再仔細想來,覺得這麼些年來自己能平安的走過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元祿在的原因。
如果當初要不是因為有元祿,她大概也活不到現在吧。
“主,奴婢明白了……您是不想和深宮之中的其他女人一起爭寵,您想平平安安的在深宮裏安度一生?”
“嗯。”
短暫的對話後,兩人便又回到了廣聽軒。
廣聽軒,不像對麵玄侍儀所居住的聽竹軒那樣名如其所,這裏照樣有著幾棵殘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