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荀秋急促的叫聲將李仲麟喚醒。
“怎麼了?”
“雲辰和乾元破瘴珠都不見了!”一向沉穩的荀秋此時也麵露焦急之色。
李仲麟急忙起身和荀秋一起奔向洞口,果然未見雲辰,昨夜雲辰說放在洞口吸收月華的乾元破瘴珠也不見蹤影,“難道是雲辰帶著珠子跑了?”
“公子,雲辰一定是往北去了!”
“嗯,昨夜看了摩崖子的石刻,他一定是去找摩崖子的遺寶了。”李仲麟懊悔的搖搖頭,“唉……真不該把珠子交給他!”
“公子莫要自責,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荀秋歎道,“隻是沒有了寶珠,洞外毒瘴遮天,我二人寸步難行啊……”
李仲麟看著洞外翻滾的毒瘴,心中也是著急,一低頭看到了洞口透著藍光的獸骨。
李仲麟與荀秋一人拿著一截獸骨向北而行,幽幽的藍光籠罩著二人,絲毫不受毒瘴侵蝕。行了小半日,二人終於走出了齜諸澤,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樹林。二人在這透著芳草清香的林前,頓覺神清氣爽,一消在齜諸澤的壓抑之感。林中樹木參天,層層樹葉之間有陽光透過縫隙灑下,看著這久違的日光,二人全身一暖,收起獸骨便向林中走去。
“若不是公子,荀秋恐怕這次就要交待在那毒瘴之中了。”
“急中生智罷了,荀兄莫要自謙,一路上荒山野嶺,要不是得荀兄照應,仲麟怕是早就餓死在某個無名山頭了。”
正行間,忽聽一聲猿嘯,林中沙沙之聲大作。二人循聲望去,隻見一隻白毛巨猿在大樹之間攀援如飛,細看時,巨猿竟是衝他二人而來!
“不好!”荀秋大叫一聲,引著李仲麟來到一處大石,教其藏好後,自己轉身疾步尋巨猿奔去。李仲麟一介書生,何時見過如此巨獸,就是剛才舉著那獸骨都有些膽寒,此時聽著巨猿吼叫,早就嚇破了心神,一下癱坐在大石後麵,卻又忍不住不時地探頭向外看。
荀秋速如脫兔,迅捷無比。那巨猿看他不但不逃反向自己奔來,心中疑惑,竟也不再攀飛,從樹上落下,蹲在離荀秋十丈之處直直地盯著荀秋,準確地說是盯著荀秋身後的布袋!
荀秋心中豁然,“原來這畜生是嗅到了食物味道,貪嘴奔食而來!”荀秋麵露戲謔之色,解下背後裝野果的小袋,扔了出去。那白毛巨猿大喜,上前幾步一掌將布袋抓起,用蠻力撕開布袋,野果散落一地,巨猿隻是一嗅便失望地連連擺頭,再次盯向荀秋。
“你這畜生!想必是嗅到了這血腥之味,給你便是!”荀秋解下背後裝著打來野味山禽的大布袋,扔向了巨猿。巨猿大喜,興奮地怪叫幾聲,向前一竄,竟在空中接住布袋,一把撕開,野兔、野雞散落而出,巨猿欣喜之色更濃,抓起一隻就大口撕吃起來。
荀秋鄙夷地罵道:“即使你稍有靈智,終也是蠻地畜生!今日便讓你知道鳥為食亡之理!”“理”字剛一出口,一把柳葉飛刀從荀秋右手疾飛而出,那巨猿正吃得帶勁,哪還理得上荀秋動作,不偏不倚,飛刀正中巨猿右眼!
“吼——”一聲淒厲的狂嘯!那白毛巨猿也不知在這林間稱霸了多少年,何時受過如此痛苦!它憤怒地將身前山禽野果踩成稀泥,和著自己淌出的鮮血一腳踹向荀秋。荀秋見這數團帶血之泥飛來,心中不敢怠慢,提起一口內勁,單手一拍身旁大樹,樹幹一顫,頓時便有大量枝葉散落而下。荀秋雙手劃圈,將散落枝葉凝做一團收於胸前,繼而雙手一推,枝葉團帶著一股勁氣向泥團飛去。
“轟!”二物相撞,泥團消散,而那團枝葉本是翠綠,散落開來一看竟都化作腐朽。
“這畜生之血竟然帶毒!”荀秋心中暗驚,再望向白毛巨猿,隻見巨猿正一手握住右眼中的飛刀,身體顫抖不已,一聲狂吼,竟將飛刀拔了出來!大量鮮血濺出,腐蝕了一片草地。拔刀的莫大痛楚使得巨猿再一次發出淒慘的狂嘯!此時它的嘴裏竟然長出兩根足有尺餘長的巨大獠牙!
荀秋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咻”、“咻”、“咻”——三刀連發!盡皆奔巨猿要害而去!那巨猿此時已經陷入狂暴之態,怒吼著朝荀秋奔去,對迎麵而來的三支飛刀根本不作理睬,任憑三支飛刀插進身體!
李仲麟藏身在大石後麵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湧起無限的恐懼。忽感腦後有風聲,轉頭一看,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滅!一頭小白毛猿正對著他喘氣!嘴角還有涎水不自主的流出!李仲麟尖叫一聲,手腳並用從巨石爬出。小白毛猿倒不心急,用戲謔的眼光看著李仲麟,緩步跟上。李仲麟跟小白毛猿拉開幾步距離後從地上爬起,一急之下從懷裏套出那截獸骨,顫抖著對著小白毛猿比劃。小白毛猿先是一愣,隨後不屑地上前嗅了嗅,頓時麵色大變,驚叫一聲飛速轉身逃去!李仲麟一聽小白毛猿的驚叫聲,哪還管它是跑是追,也驚恐的大叫一聲轉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