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就由我來獻醜了!”一個破鑼也似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議論聲,此人麵目醜陋,身形矮小,罩著一件明顯寬大的紫袍,“在下紫屍司徒軒!”
李仲麟心中暗叫不好,果然就見那司徒軒正衝著自己詭笑。
“我想向君子崖的李仲麟師兄請教!”
“李仲麟?”
“誰是李仲麟?”
“是啊,沒聽說過啊!”
不光是天道宗和千慈寺沒聽過這個名字,就連君子崖本宗的人都沒有幾人認識。
“嘿嘿,還是讓我來給大家介紹介紹吧。”司徒軒詭異地笑道:“此人與我曾經在倚龍國交過手,當時他與一個同黨謊稱是章師叔門下張義柳、陳義楊二位師兄,並用君子崖的外事玉牌騙我輕信,這才從我手上逃過一劫。三個月前,此人混上虛陵山,藏身在外門的庸字院,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進入萬藏閣,並滯留內宗至今,李師兄,我說的可對?”說罷司徒軒一指李仲麟。
眾人順著司徒軒所指望向李仲麟,見隻是一個煉氣初期的尋常弟子,不禁都露出一臉訝色。
管人天略一皺眉,說道:“隻要有信佩宗服,便是我君子崖的弟子,至於他先前如何上山,那是我君子崖的家事,不容你月殤山之人過問。但他的修為比你低三個等級,此番爭鬥,不能做你的對手。”
“哈哈,李師兄,司徒不才,都已練到了煉氣大圓滿,想必你也不會比我差吧!”
眾人再次驚訝地看向李仲麟!
“李師弟,你……”王翰不停地打量著李仲麟,卻見李仲麟淡然一笑,說道:“司徒兄不遠萬裏尋我至此,若不一會,那未免也太失禮了。”
李仲麟在眾多驚疑目光的聚焦下信步上前,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靈壓便釋放一分,帶給人們的震驚也隨之加深一分。
當李仲麟走到司徒軒身前時,正好將修為顯露在煉氣大圓滿的境界,即使是身份被人揭穿,李仲麟也不願將真實修為完全暴露在他人麵前。
“我很感興趣我的行蹤你是如何知曉的這麼清楚。”李仲麟淡淡說道。
“不瞞李兄,賈二實在是個好奴才。”
“哦。”李仲麟豁然地點了點頭,又戲謔地問道:“不知道司徒兄的九幽屍火練到什麼程度了?”
“那就試試看吧!”
司徒軒手掌一翻,又拿出了當日使用的攝魂銅鈴,手腕輕振之下,那攝人魂魄的鈴聲立刻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鈴……叮鈴鈴……叮鈴鈴鈴……”
羲仲麟暗笑一聲,翻手拿出竹笛,橫在嘴邊,一曲《舟行》悠然而出。
笛聲與鈴聲的音波在空中激蕩碰撞,竟發出一陣陣金石相擊的聲音!
寶玄真人不禁讚賞地點了點頭,問道:“此子持笛,可是費長老的新收弟子?”
費仁彤搖頭道:“曲聲雖清淨平和,似極我君子崖的風格,但確非我門人。”轉而又對管仁大問道:“掌門師兄,難道此子真是偷混上山的?”
管仁大皺眉不語,雙眼直直盯著李仲麟,臉上神情複雜至極。
鈴聲清脆卻詭異,笛曲悠揚而祥靜,兩種音波的碰撞聲經這空曠的廣場一蕩,竟無形中被放大數倍!甚至有些修為低的弟子經不住這音波威力,隻有凝神打坐方能相抗。
王翰就是其中一個。他雖然盤膝而坐,但剛剛李仲麟從他身邊走向高台時釋放出的那種靈壓變化,和現在讓他無法抵抗的音波威力,已使他內心無法再平靜下來。
周仁浩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弟子,見王翰一頭冷汗,顫抖不已,連忙大袖一揮,送去一團至純靈氣,這才助王翰壓下這場心魔。
若不是司徒軒有心尋仇,李仲麟絲毫不會涉身這場糾葛之中,就算是此時被迫上場比鬥,也隻不過是消極防守罷了。
可李仲麟的這種態度在外人看來卻是遊刃有餘!尤其是司徒軒,他自問雖還未築基,但修煉速度也絕非常人可比!而今他盡管可以猜中李仲麟也到了煉氣大圓滿,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李仲麟竟能如此輕鬆地應對。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雙方仍僵持難下。
司徒軒自忖靈力所遺不多,索性一咬牙,翻手拿出一個小黑瓶。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將玉瓶對著李仲麟一點,一道濃鬱的黑氣從玉瓶衝出,在空中幻化成一個兵卒模樣,手裏揮舞著一杆長柄樸刀,衝李仲麟殺將而來!
青屍楚傑見狀說道:“原來小師弟有這萬卒屍氣在手,難怪主母放心讓他出戰。”
“你也不用酸溜溜的,”銀屍嫵媚一笑,安慰道:“隻要勝了這一場便可與正派三大宗門互通有無,讓你坐享其成豈不更好?”
李仲麟見狀,有意控製笛音去阻擋那萬卒屍氣幻化成的兵卒,可他將修為強行壓製在煉氣大圓滿,施展起來感覺到十分勉強。
萬卒屍氣,是吸取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兵卒的屍氣後再經反複提煉而成,若想完全擊破,除非擁有築基期的修為。
李仲麟正猶豫間,那杆長柄樸刀卻已劈至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