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人正在奮力反撲,眼看天火就要被他的白袍和清雨所滅,劉文輝不知道這是福是禍呢。
那奇怪卻有堅毅的聲音又響起了。
“若是讓他滅了天火,他日要除他怕是不那麼容易了,你要三思後行,如果你決心已下,那麼蒲扇可再助你一臂之力。時辰已經差不多了,我已然耽擱許久了,上麵不好交代!”
話音剛落,蒲扇如得到訊息一般,晃動不已,白真人瞅瞅蒲扇,眼中金光褪去,又是普普通通的一雙眼睛。但是滿臉虔誠,這樣都滅他不得,怕是天意如此。白真人似乎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既然如此,那麼自己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白真人拋出蒲扇,雙膝跪地,重重地朝天邊磕了一個頭。無比敬畏,朗聲道:“不肖弟子恭迎五鬼南方秋瘟正財神趙神君法駕回程。子弟叩謝天恩,他日必將潛心修行,不負神君恩德。再拜。”
說完,又磕了一個頭。
“嗯,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強求於你。你我相逢便是有緣,某留幾句讖語於你,你要好生參悟,自有裨益。”
“恭請神君讖語!”白真人還是不敢抬頭,劉文輝也覺得離奇,這四周沒有旁人,那麼那個與白真人對話的人到底是誰呢?
莫不是趙公明,劉文輝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驚,能聽到神仙講話,如果跟村裏其他小夥伴講,他們隻道劉文輝是胡言亂語呢。
一陣音波傳來,劉文輝大病初愈,功力尚未恢複,隻能依稀聽到幾個詞,但是湊不成一句完整的話來。他知道這是傳音入密,功力沒到那個層次,根本聽不清別人講些什麼,唯有作罷。但是白真人似乎有所悟,身子俯得更深了。
蒙麵人聽到這四句讖語,如遭雷擊一般,劉文輝瞧著比剛才天火焚身還要激烈。黑袍隨風舞動,又是一陣嘯叫,聲音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可怖了。
四句讖語念完,白真人渾身金光退散,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渾身酥軟無力,癱坐再地上。拋出去的蒲扇也消失無形,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原本還有餘下的天火沒有熄滅,也登時熄了火。再看蒙麵人,身上一點燒傷的灼痕都沒有,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蒙麵人喘息不均,站立不穩,告訴劉文輝們,這個無敵的修羅鬼王適才明明是經曆了一番大戰,目前正在調理氣息,他似乎有一些沒有想明白,也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在白真人和蒙麵人中間的半空中-出現了很多金粉,在慢慢凝聚,幾分鍾的時間,就重新化成了一個稻草小人,劉文輝沒看錯,那正殿內正梁神龕上那個居中央的五鬼稻草小人。隻是有一點點不同,那道燙金黃符沒了,整個稻草小人像是被塗上了金粉,金光燦燦,熠熠生輝。
白真人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急急如律令,回!”
金色稻草小人就朝正殿飛去了,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