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危機將至(1 / 3)

“好強的氣!”空相心歎,護體真氣被對方破了,那麼隻有硬接下這招氣劍了。空相重重地跺了一下腳,地上顯出裂縫來,空相是要穩住下盤,以減緩氣劍的衝擊力。雙掌置於胸前,默念法訣,雙掌泛出金光來,空相要以佛家念力接下涫溯這記青芒劍氣,空相以佛咒加持於雙掌,期能與涫溯氣劍有一拚。

且看,這最強矛與最強盾如何較量,矛破盾,還是盾禦矛。

青芒劍氣夾鋪天之勢襲來,空相雙指豎起,勢要夾住涫溯的氣劍。又是一陣光影紛飛,亮點徐徐,涫溯被兩股氣流相撞產生的氣勁,生生地推出去好幾長遠。不過,涫溯知道,這劍並未虛發,著實中了。塵霧散去,場上還能聞到肌膚焦灼的味兒,主演台上一人,僧袍已經被氣勁撕扯得爛了,雙掌腫大,血肉模糊,左肩有一血洞,眾人=大呼,青芒劍氣居然穿了過去,生生地穿了他的一隻肩膀,血不住地往外噴湧,半邊僧袍都染成了血色了,遠處望去,儼然一尊煞神似的,哪裏還有半點佛門的慈祥。

此時,劍脈門人所在的方位,傳出勝利的呼聲,形式逆轉如此之快,完全跌破了眾人的眼睛,這才是比試啊,這才是真正的比試,顯出了劍脈的實力。

涫溯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一記青芒劍氣,居然穿了他的肩膀,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涫溯怎麼會料到,空相會去徒手接下這記氣劍呢,他以為空相會以佛門大法克之,以避其鋒芒的。梵若寺僧人果然膽大,要是自己再重些,隻怕穿的不止是肩了罷。

空相沒有疼,他已經不覺疼了,肢體上的疼已經算不得什麼了。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了,自己還是輸了、敗了,一招,隻有一招而已,果然還是他比較強大,自己就在一招之內敗北。空相忽然覺得鼻尖一涼,原來是自己落淚了,師門不是告誡自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麼,自己何須將勝敗看得如此之重。

師門不是講了,盡力即可;

師門不是講了,維護本門聲譽即可;

師門不是講了,涫溯是必勝的。

……

空相忽而想起許多臨戰前師門長老講的話來,似乎在為自己的失敗找些借口,聊以自=慰而已。淚隨之落到了地上,“噠”的一聲,滴到空相的心裏去了。

“嘶”,空相沒來由覺得好疼好疼,原來自己是疼的,原來自己真的受傷了,且不輕。原來,自己真的敗了,才開始沒多久就敗了。原來,自己的實力與之比,還是有一道鴻溝的,雖然年紀相若。空相不想再堅持了,轟然倒下,眾人隻是看見梵若寺的空相倒下了,卻沒看見他由悲轉喜,望著蔚藍的天空,他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前所未有的暢快淋漓。

“我是敗了,但我也放下了。”

此時的空相,又有新的領悟,他似乎明白了先前師門的囑咐,原來那些都是箴言,自己沒有領悟罷了。勝敗,在自己的心裏,而不在主演台上。

涫溯沒有繼續下去,他望了一眼師叔百裏絳,百裏絳也是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夥兒會有結果的。不平子眼看空相再難比下去,傳音入密,詢問了一下三宗的意思,念空大師表示無異議,那麼就可以宣布了。不平子站立起來,朗聲宣布道:“梵若寺空相無力再戰,此局,判劍脈涫溯獲勝。”

言畢,就有氣宗弟子躍上主演台,意欲將受傷的空相抬下去,誰知空相單手撐地,勉力想站立起來,晃晃悠悠,好不容易是站起來了。對著涫溯,雙手合十,行禮,顫聲道:“空相領教師兄高招……甘拜下風……心悅誠服。”說到這個“服”字的時候,額外加重了音,亦是突出。涫溯望著空相,雖是衣衫襤褸破損,但掩不住梵若寺僧侶英拔氣質,到底是梵若寺出色的年輕弟子,既然敗了,還是一副大家風範。涫溯好生佩服,他能若此,他日必成勁敵,涫溯恍然,似乎覺得今日之戰,誰勝誰敗,猶未可知。表麵上好像是自己贏了,可是涫溯一點沒有感到贏得痛快,見到空相如此舉動,他心裏惶恐不安,至於哪裏不對,涫溯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