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輝甩開手去,想抽他一個耳光,劉文輝這時候已經忘記他是劉文輝的金主了,劉文輝還得靠他治劉文輝的母親。他是何等機靈的人,一把擋住了劉文輝甩下去的手,湊過來,在劉文輝臉上狠狠刮了一口,吐沫星子都粘到劉文輝臉上,劉文輝又是一陣劇烈的惡心,這家夥太不要臉了。
然後,他也不顧司機在場,直接甩了劉文輝一句:“別裝,出來做這一行的,跟他們有啥區別。劉文輝不是瞧你臉蛋兒還行,劉文輝會給你那個價錢?這不,劉文輝現在找回點利息,也是理所應當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說完,他甩開了劉文輝的手,氣鼓鼓地望向車窗外麵,不再做下流的舉動了。劉文輝驀然垂下頭去,他說的沒錯,一點都沒錯,劉文輝們和小姐,本質的區別,就是出賣的東西不一樣而已。
他們出賣的是肉體,劉文輝們出賣的是劉文輝們的肚子,不過有一點相同,劉文輝們都出賣了本屬於劉文輝們純潔的靈魂。
車開到醫院的時候,雨已經轉大了,綿綿細雨變成了一顆顆水珍珠,從屋簷、牆頭、樹梢下滴落,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最後連載一起,形成一道好看的水柱。
連雨都在嘲笑劉文輝呢,劉文輝慘然一笑,心裏很不是滋味。陳馨予已經在醫院侯了劉文輝好久了,見劉文輝才來,打著傘過來,接劉文輝進去,一路還埋怨劉文輝為什麼這麼遲才來。
劉文輝能告訴他真實原因嘛,金主因為想多討劉文輝點便宜,在劉文輝上車之前估計就暗示司機繞了遠路,劉文輝也才來醫院才知道的,比平時晚了足足20分鍾。
劉文輝不能說,因為他是劉文輝的金主,他現在就是劉文輝的上帝,哪有客人打上帝臉的?所以劉文輝嘴巴都懶得動,就讓陳馨予去說好了,劉文輝不見得就少塊肉了。
來到醫院,劉文輝又聞到那股子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不過,這一次,劉文輝聞起來卻沒有之前那麼難聞了。劉文輝隻怕以後某一段時間,劉文輝會經常來這裏,早點適應為好。劉文輝母親整日都泡在這種味道了裏,劉文輝這點算什麼呢。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陳馨予跟劉文輝講的差不多,如果撇開這一切利益不說,陳馨予真是個知心的好姐們。他會把這裏麵的隱憂和需要注意的地方都給你講的清清楚楚,生怕你不明白似的,這樣,你心裏就會好受很多,至少不會膽戰心驚。
劉文輝躺在手術椅上,被推進了手術室,滿眼都是白色,牆是白的、醫生是白的、手術台是白的,劉文輝的人生也是白色的。
這手術是不需要麻醉的,劉文輝很清楚醫生們在幹嗎,但是劉文輝實在不願意去想,劉文輝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劉文輝想睡過去,這樣一覺醒來,這個夢就會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輕輕地拍了拍劉文輝的肩膀,摘下口罩,對劉文輝說:“手術很成功啊,恭喜你啊!”
醫生的笑容是親切的,他以為成功地使一位沒有孩子的女人擁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他永遠不知道,現在在手術台上躺著的是一個出賣自己子宮的人,並不是孩子的母親。
劉文輝被推出了手術室,換到了普通病房,這雖然不是一個什麼大手術,但是劉文輝還是覺得很疲倦,昏昏欲睡。陳馨予領著金主過來了,金主手裏拿著醫院的診斷書,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就像馬上要抱大胖小子一樣,甭提多樂嗬了。
陳馨予囑咐了幾句,無非就是注意身體,保持心情這類的話,就走了,他還有其他人要跟進呢。金主見四下無人,在劉文輝被子下塞了一個紅包,也走了。劉文輝打開紅包,一數,5000塊,劉文輝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悲哀,不過,母親的手術費又有進賬了。
劉文輝再也撐不住了,睡了過去,劉文輝實在是太累了,劉文輝需要休息。朦朧中,劉文輝聽到有人敲門,劉文輝住的是貴賓病房,是一個小單間,不得不說,這個金主確實舍得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