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輝問小姨,就按照保守治療,要多少錢,小姨說了一個數,讓劉文輝當場頭暈目眩,那數字對劉文輝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難怪佟教授都無力負擔呢。這錢對於這座城市的工薪家庭來說,也是相當吃力的,何況對於劉文輝們這種條件較差的人家呢,那無疑是致命打擊了。
沒錢,就意味著母親會被停藥,中斷治療,這樣子,母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劉文輝那段時間,憂心忡忡,根本沒有別的心思做其他事情,滿腦子都是母親診療費的事情。劉文輝從來沒有意識到,錢是如此重要,甚至它能決定著你最親的人的生命。
劉文輝是急得火燒眉毛了,但劉文輝一個沒文化、沒人脈的女孩子,如何去賺這麼一大筆錢呢,這在劉文輝看來,無疑是比登天還難了。
現在劉文輝能倚靠的就隻有趙凱一個人了,劉文輝知道趙凱也不富裕,但劉文輝真的想不到其他辦法了,這次劉文輝又被逼上了絕路了,這一回,是劉文輝母親的生命,而劉文輝是絕對不能失去劉文輝母親的,他是劉文輝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至親了,絕對不行。
劉文輝向趙凱開口了,他沒有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當聽到劉文輝說到那個數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太多的表情,他似乎早就料到劉文輝會和他說這些的,他好像就在等劉文輝開口似的,總之,這一次,劉文輝有些看不懂他。
趙凱也把實話跟劉文輝說了,他說這麼一大筆錢,他也無能為力。就在劉文輝沮喪的時候,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劉文輝重新燃起了希望,劉文輝和他說,有什麼想說的一定要說出來,如果能幫助劉文輝母親,劉文輝絕對不會猶豫的。
他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才對劉文輝說,他有路子可以搞到這麼多錢,但是劉文輝問他是什麼路子的時候,他沒有直接告訴劉文輝。而是對劉文輝說,如果劉文輝真的想好了,他明天帶劉文輝去個地方,有機會可以湊到這麼一筆錢。
劉文輝聽完,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答應他了。現在,還有什麼比能湊到錢救劉文輝母親更重要的呢,無論是什麼,隻要不是出賣身體和靈魂,劉文輝都會去做的,累點苦點,劉文輝都不怕,隻要能救到母親,劉文輝都願意去嚐試。
第二天,一大早,劉文輝醒來的時候,發現趙凱已經起床了,他很少這麼早起來的,他因為白天黑夜顛倒,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的,今兒,起這麼早,少見。
劉文輝洗漱完畢,走到客廳,發現趙凱已經坐在沙發上了,麵無表情,隻是對劉文輝說了一句:“收拾好,就走吧,劉文輝帶你去那個地方。”
劉文輝有些好奇,能突然搞到這麼大一筆錢的地方,到底是哪兒呢?劉文輝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是哪裏,劉文輝那時想,可能是劉文輝孤陋寡聞吧,這世界,賺錢的地方太多了,劉文輝這種井底之蛙,又能想到幾種呢?
這一路上,趙凱都沒有和劉文輝說話,天也才蒙蒙亮,路上行人稀少,這剛入秋,已經有些涼意了,劉文輝衣服穿少了,有些冷,劉文輝往趙凱的懷裏縮了縮,隻是,他今天的溫度,也沒有之前那麼暖人心了,今兒,是怎麼了?
劉文輝那時候絕不會想到,劉文輝這一去,就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這一個稀鬆平常的清晨,劉文輝開啟了人生的另一麵,這一麵,充滿了肮髒、浮華、冷血和卑鄙,而劉文輝則從一個懵懂未知的小女孩變成了人人口中的“劉文輝”。
孰不知,這一聲“劉文輝”是最溫柔的陷阱,埋葬了劉文輝最美好的青春和最燦爛的人生憧憬。
趙凱帶劉文輝來到了一幢老舊的大廈,遠離市區,靠近郊區了。他還是一聲不吭,劉文輝們進入電梯,他按了負一層,劉文輝們來到了這座大廈的負一層。這裏陰暗濕冷,氣氛有些怪異,往裏麵走,繞過一塊木板遮擋,劉文輝們來到了一個公司模樣的辦公場所。
別的公司都是放在顯眼處,而這家公司卻藏得這麼隱蔽,劉文輝有些害怕,握住了趙凱的手,他今天的手也是冰涼的。
前台,有個姑娘接待了劉文輝們,趙凱和他說了幾句話,他看了看劉文輝,點點頭,然後揮揮手,示意劉文輝過去,劉文輝看了一眼趙凱,趙凱也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