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再慢,離問鼎樓還是越來越近的,這日傍晚終於到了問鼎樓附近。問鼎樓都在視線內了,紀雪菡此時卻不急了,她崔陌塵道:“今日找家客棧歇息一晚吧,明天再去。”說罷往前走去。
崔陌塵自然沒什麼意見,跟了上去。
醉夢齋附近不管什麼客棧酒家都不起眼,偏偏紀雪菡就找到這樣一家,崔陌塵進去一看,果然,又是夕照的客棧。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我發現,與你住店,都是夕照的客棧。”
“飯菜好吃。”紀雪菡一邊回答,一邊把點過的菜單給了小二。
“若論好吃,怎麼可能比得上醉夢齋?”
紀雪菡偏了偏頭,想了片刻,責備道:“對啊,你怎麼也不提醒我。”
崔陌塵無語,心道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另有想法,但看紀雪菡此時的樣子,又覺得好笑。也罷,菜都點了,再換也不值當了。崔陌塵掃了一眼,這家店雖開在醉夢齋邊上,客人居然也是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城中富貴名流之士。
等飯菜上齊,崔陌塵嚐了嚐,這家店的飯菜,比之前他住過的任何一家夕照都好,菜肴也是色香味俱全,雖沒有醉夢齋飯菜看上去精致,菜係也不一樣,但味道各有千秋,不得不說,若單論品質,也算旗鼓相當了,再比價錢,確實是這家實惠,難怪這家店,生意能有這麼好。
“我出去逛逛,”吃完飯,崔陌塵道。
“嗯,小心安全。”
崔陌塵出了客棧,在城裏繞了一圈,晃進醉夢齋後院。
剛進門,就聽見丁晗吼道:“主子,你可到了,這短短幾日路程,居然能被你們走了十天半月。”
丁晗和姚然的感情,那不是一日兩日,鬧鬧別扭是正常,長久鬧翻那絕不可能,所以,紀雪菡個崔陌塵走後,丁晗假借後悔了,厚著臉皮回了醉夢齋總店,姚然看見丁晗回來,諷刺了幾句,兩人又鬧了一場,姚然負氣丟了醉夢齋不歸,丁晗便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
崔陌塵笑道:“來的太早無益,這時候到,恰到好處,你和姚然這場戲,演的不錯。”
“沒露出破綻就好,”丁晗笑道,“主子,為何沒住我們自己的店?住醉夢齋,會方便很多。”
“走了走神,就被丫頭拐到別的店了,不住醉夢齋也好,雖然過來費事點,總不會讓有心人注意到,”說完,崔陌塵皺了皺眉,掏出之前衣服上那塊繡有木棉花紋的布塊,“我記得當初夕照人士楚雲揚,他說丫頭有木棉令,她袖擺上繡著木棉花,我猜想就是那木棉令就是她袖擺上的暗繡,你想辦法看看,她袖擺上的暗繡和我這個,有沒有區別。”
“主子,你既然住夕照的店,為何不直接找掌櫃問問?夕照對有木棉令的人知無不言。”
“我懷疑此事有蹊蹺,你先想法確認一下。”
丁晗也是聰明人,略微一想道:“主子難道懷疑,木棉令也有所不同?”
崔陌塵點點頭道:“我手中的木棉令,就來自於丫頭,除了我,她還給了尤清,我曾拿這木棉花紋和尤清的仔細比較過,大致相同,但我瞥那麼幾眼,實在是看不出,丫頭手中的,和我這個有沒有區別。我們對夕照了解並不多,冒然拿這個去當木棉令去用,不一定沒有反作用。”
崔陌塵又問了問姚然情況,吩咐丁晗幾句,便離開了,又在城中繞了幾圈,還買了幾份點心,回去了。
回了客棧,發現紀雪菡屋子的燈還亮著,崔陌塵敲了敲門,卻發現裏頭沒人應聲,這是不在嗎?崔陌塵看看手中的點心,微微笑了笑,等在門外。
過了會,他聽見屋裏動靜,又敲了敲門,紀雪菡打開門,崔陌塵進屋把點心放到桌上,笑道:“買了些你喜歡吃的點心,嚐嚐看,味道可有變化。”
紀雪菡笑道:“你出去轉了這麼久,就是去買點心了?”
“上幾次來,都是直接去了問鼎樓,也沒機會四處轉轉,這麼一轉,倒是發現,確實這幾年,這裏變化也是挺大。”
“走了一天,還不嫌累,”紀雪菡看了看幾份點心,取了其中一份,剩下的遞給崔陌塵,“我就留這份,其他的,都不愛吃了,你今天也早點休息,我們路上走了這麼久,明天還不知道會被巫夢戈怎麼折騰。”
“好。”崔陌塵接了紀雪菡遞過來的點心,回了客房,關上門,崔陌塵緊皺眉頭,心道,丫頭出門,向來喜歡在窗戶上留下簡易機關,看有自己不在時候,有沒有人進入的習慣,窗戶是關上的,機關也沒拆除,我一直守在門口,她既沒有從窗戶進屋,又沒從門口回來,難道她那屋子,另有暗門?她出門在外,都住的是夕照的客棧,我本沒多想,難道這其中另有原因?
崔陌塵苦笑了一下,原來不僅僅是自己有秘密,這幾年間,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不在江湖,就算在藥王穀時候,一直在通過江湖中人打聽江湖之事,但消息到底是落後了點,可恨,可恨我的身體,當初為何不能快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