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一聽說有人包場,李梅的眼睛立刻變成了粉紅粉紅的桃心狀,而沒有被欽點的姐妹們,則都是清一水的羨慕嫉妒恨。誰都知道,能夠包下整個酒吧狂歡的東道主,不是肥的流油的暴發戶,就是數錢數的手抽筋的資本家。碰見這樣的貨色,隻要忽悠出去幾瓶人頭馬,馬爹利……,那一個月的工資就能穩穩地跳到了四位數。這種所有人都趨之若鶩的大餡餅,居然砸到了花癡李梅的頭上?大家自然很不服氣。

李梅立即跳了起來,“啪”的一聲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極其響亮地說:“是,服從領導的指揮。”

我卻在心裏樂開了花。蠢貨,都已經被人賣了還在一門心思地想著數錢,她也不想想,人得腦殘到什麼程度才會在淩晨五點來酒吧飲酒作樂?再說了,要真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也該砸到青可的腦袋上才合情合理嘛。

肖紅玉看著她嘴唇都快裂到耳邊的得意狀,冷冷地說:“得意什麼呀?你又不是主角,你的任務是協助推銷,而人家欽點的主角,是她,何西。”

正在悠哉悠哉準備看大戲的我頓時被嚇了一跳,但僅僅幾秒過後,我就鎮定了下來,說到底,也不過是有人看中了我這副皮囊想借著包場為由借機來揩幾把油而已,真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地耍花槍。心裏雖這樣想,但表麵上,我卻擺出了一副十足的慫蛋模樣,囁嚅著說:“為什麼……是我?我害怕……。”

肖紅玉又開始抓著這個機會對我極盡諷刺和鄙視:“你問我嗎?我怎麼知道?說不定呀,這是你那位好姐姐為你安排的破處儀式呢,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我猛然攥緊了凳子的扶手,真恨不得跳起來給那賤人的腦袋開個瓢,但我的聲音,卻越發柔弱的像隻小綿羊:“領班,你……說笑了。”

比起我的膽小懦弱,李梅卻虎虎生威的跟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竟然不管不顧地衝著肖紅玉舉手抗議起來:“領班,我抗議,為什麼要我給這個嫩芽子做配角?你瞧她,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整個就是一大累贅。憑什麼我自己唇焦舌敝地好不容易推出去幾瓶洋酒了功勞要算她一半……?”

“住嘴。”肖紅玉冷然打斷了她的話,陰陽怪調地說:“李梅,你是漂亮,可是,你有嫩芽子那副讓男人一看就如遭雷劈似的清純素雅嗎?你有她那張一掐就能流出水似的嬌嫩皮膚嗎?……認命吧,這個陪襯你要當就當,不當就……。”

“別,別,我去,我去……。”李梅就跟變色龍似的,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柔弱不堪的小女子。

肖紅玉說:“好,就這樣定了,快去準備,五點鍾準備接待客人,其他人都給我利索點,準備下班。”說完,又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了。

她剛一離開,李梅就衝到了我的麵前,粗魯地抓住我的下巴,開始虎視眈眈般細細打量。

青可在旁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李梅,認命吧,我姐說得沒錯,你和嫩芽子之間,差了滿滿一貨車的膠原蛋白。”

李梅不敢公然和她對抗,隻是對著我凶巴巴地說:“嫩芽子,聽著,今晚你給我警醒點,千萬別給我丟臉。”

來酒吧這兩個多月,我早已把這貨的性格特征給摸清楚了,典型的喳喳呼呼,有頭無腦,就她這智商,給姑奶奶我當小跟班都不配。但本著息事寧人的處事哲學,我隻得唯唯諾諾地說:“好的。”

李梅不再理我,轉過身就開始塗脂抹粉,打扮的跟唯恐不被人非禮似的,要多妖嬈有多妖嬈,而我,卻悄悄地往隨身配帶的腰包裏塞了一把水果刀。

淩晨五點,那位包場的客人終於閃亮登場了,雖然隔了好幾張桌子,可我還是一眼認出來是錐子臉。我對這家夥之所以過目不忘,除了他那張標誌性的錐子臉外,還有初見到我時他那不加任何掩飾的花癡表情,兩眼發直,口水直流,那傻逼模樣搞的我跟被癩蛤蟆咬了一口似的,惡心的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我早已料定他一定會尋找機會進一步接觸我這個他眼中的清純小妹。可沒想到僅僅隔了一個禮拜而已,他就巴巴地前來犯賤了。也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倒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玩。

錐子臉剛剛走進大廳,就有兩個腦肥腸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也相跟著走了過來,幾個人寒暄幾句,便走向了二樓的豪華包廂裏。我暗呼糟糕,這要是動起真格來,三個男人兩個女子,估計很難占到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