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後,她像個光芒萬丈的女王一樣,徑直奔向了幽冥酒吧。
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終於以探望何西為借口,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來到了酒吧的大堂之上,終於以一種耀眼奪目,睥睨眾生的傲慢姿態,把當初那些恥笑過自己的人碾成了粉末。
當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修補的差不多時,才轉過身,昂頭挺胸地離開了幽冥酒吧。
她的確達到了目的,成功地讓別人覺得自己已經涅槃重生了。可卻不曾有人看到,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是多麼的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如此閃亮登場又怎樣?如此妖豔盛開又如何?沒有他,一切都不過是建立在廢墟上的宮殿,無論外表是多麼的光彩奪目,卻終究難以擺脫不了那種骨子裏麵的荒涼虛無。
一個多月後,冷遠墨又從台灣來到了鳳凰城。簽署合同,擴建集團的最後期限已經到來了,無論是與公還是與私,他都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而一直緊追不舍的,除了已經有十年合作經驗的沈氏集團,還有實力不容小覷的吳氏集團。那吳東為了籠絡他,甚至還送給他一個價值多萬的翡翠手鐲。
冷遠墨自然不肯收下那麼貴重的禮物,可吳東居然迂回曲折地把它轉送給了他的情婦月兒,月兒一看到那麼漂亮的玉鐲,眼睛都直了。當下便背著冷遠墨把那鐲子偷偷藏了起來。
一天早上,冷遠墨正在床上和月兒顛鸞倒鳳,床頭上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鈴聲尖銳,持久不斷,看來打電話的,也是個不識時務的討厭鬼。
終於忍無可忍了,冷遠墨隻得推開美人,對著話筒就火爆地嚷:“喂,誰呀?一大早就來擾老子的清夢。”
電話那頭的人強壓著不快,說:“冷總,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冷遠墨一聽這個聲音,立刻緩和了語氣,“嗬嗬”一笑說:“誤會,誤會,二少這麼早給我打電話,不知有什麼事?”
“冷總,這美人都給你送到懷裏了,合同的事情總該有點進展了吧。”
冷遠墨又“嘿嘿”地幹笑兩聲說:“二少,你的助手小李成全了我的好事,我自然要報答你,所以我已經和各位股東商議過了,再為你們沈氏集團寬限三天,你也知道,按照我們家老爺子的意思,沈家大少遲遲不露麵,擺明了是瞧不起我們光明,坦白告訴你,我們家老爺子已經命令我改簽別的公司了,這個你也清楚,想和我們光明合作在大陸發展的公司都快排成長隊了。二少,我奉勸你,趕緊抓住這三天機會,請你大哥出山吧,否則,我也就無能為力了。”
電話線的另一端,一個戴著眼鏡的年青男人狠狠地捏住手裏的合同摹本,手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地凸顯了出來。
他仰頭平複了一下情緒,竭力讓語氣變的平緩。“冷總,你既然有意和沈氏聯手,大哥和我不都是一樣嗎?何苦一定要為難我請大哥出來呢?我們家那位大少爺的脾氣想必你也聽說過了,他不想幹的事,別說是我了,連我家老爺子都奈何不了。冷總,這樣吧,隻要你和我簽下這個合同,我除了饋贈你一筆豐厚的報酬外,還會每月都送你一個絕色美人……”
“就憑你這一點,我都不會和你簽合同的。”冷遠墨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十年前你大哥到台灣簽我們光明的時候,憑的是真本事,像你這套給回扣送美人的下三濫,簡直就是在侮辱我們光明的生存之本,簡直就是在侮辱我。我警告你,三天之內,沈家大少要是再不出現,一切免談。”
冷遠墨掛斷了電話,心情被破壞的一塌糊塗。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冷遠墨本是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結交的朋友非談不上個個都是孤膽英雄,但也起碼行為端正堪稱君子,生意場上的對手非談不上個個都是俠肝義膽,但也坦坦蕩蕩堪稱義商,如今沈奕可遲遲不肯露麵,輕視光明不說,卻又派了一個這麼不入流的家夥惡心自己,真真要氣死他了。
難道,當年那個麵容俊朗,眼神堅毅,舉止穩重,精明豁達的年青人,已經不複存在了嗎?
月兒不著寸縷地跳下床。款款走到在窗邊悶頭抽煙的冷遠墨身邊,道似無心實則有意地問:“親愛的,你剛才說得沈家大少,就是傳說中那位富可敵國的沈家大少嗎?”
冷遠墨愣了一下,繼而便調侃著說:“當然,那家夥可是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呢,月兒,也包括你嗎?”
月兒鼓起腮幫嘟起嘴巴,嬌嗔著說:“才不呢,誰知道他長什麼樣子?說不定呀,已經是個小老頭了。”
冷遠墨說:“不,他剛剛三十左右,皮相比你們女人還要漂亮。”
月兒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了幾下。沈家大少耶,多少女人夢寐以求想要一睹為快的男子呀,她一定要借助這個天賜良機,看一看到底是怎樣一個絕色美男子?
她用兩隻白嫩的胳膊纏繞著冷遠墨的脖子,說:“哦,那麼漂亮,我不信,能帶我見見他嗎?”
冷遠墨說:“可問題是,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見到他?他那人,不見也罷,不通情理的很。”
“那麼拽?他是做什麼的?”
“他是沈氏集團的大少爺,人帥又多金,好多女人都為了他茶飯不思。月兒要是見了他,恐怕就不願意再給我回來了。”
這個自然,如果真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人帥又多金,她自然求之不得地留在他身邊呢。正在想入非非,一抬頭卻發現冷遠墨正瞪著一雙眼睛狐疑地看著自己。
月兒一激靈,立即進入了角色。隻見她握著粉拳,對著冷遠墨的胸口就是輕輕一擊,羞羞答答地說:“討厭,都是你太粗魯了,沒完沒了的纏著人家,瞧吧,我突然就覺得身體一陣難受,拜托,下次一定要溫柔些。”
冷遠墨“哈哈”一笑說:“太溫柔了美人可就不喜歡了。”說著,騰空抱起月兒,就向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