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乜斜著眼睛說:“何小姐,你現在站的這片地盤,好像還是姓沈的吧。”
我一怔,是呀,在人家的地盤上攆人滾,的確有點本末倒置。我氣呼呼地說:“好,我滾,我滾好了吧,但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你今天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連本帶利地還給你。”
他饒有趣味地問:“你要怎麼報複我?準備殺了我嗎?”
我被他不以為然的輕視氣的手腳冰冷,憤憤地嚷:“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毫不遲疑。”
他懶洋洋地伸了一下腰,不疾不徐地說:“好,那我等著,但你一定要快一點,要是被別人捷足先登先把我殺了,估計你就隻能死不瞑目了。”
看著他那副好像戲弄阿狗阿貓似的不屑一顧,我一下子就失控了,抓住他橫在我麵前的胳膊,張開嘴就咬了下去。我一點也沒留情,牙齒狠狠地刺破他的皮肉,溫熱而又鹹澀的鮮血一下子就湧進了我的口腔。
我分明感受到他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栗了幾下,但他卻一點也不躲避,反而吊兒郎當地說:“你要咬就用點力,別不痛不癢的勾引人。”
可是,可是……,他曾經用這隻胳膊給我當過枕頭,也曾經用這隻胳膊緊緊的抱過我……,而且,他現在還被沈奕雄兩兄弟共同壓製著,心力交瘁之下,傷口要是發炎了,感染了怎麼辦?
如此一想,我再也下不去嘴。見他仍然一副痞子般的嘴臉,便悻悻地說:“我不想咬了,誰知你多少天沒洗澡了?”
他挑了挑眉頭,促狹地說:“嫌我髒了?嫌我髒怎麼還心甘情願地為我生下兒子?”
我臉上瞬間漲紅一片。這個該死的流氓,禽獸……,明明是他誘騙我的,居然還敢在這兒出言調侃?不行,我得馬上離開,再呆下去,我真擔心自己會像餓狼一樣撲上去,然後狠狠的掐死他。
可我貓著腰剛轉過身,卻猛然看到劉小月站在回廊拐角裏,正在若有所思地徘徊著。
電光石火之間,我立刻想到了自己要走的第一步棋。
我故意“啊”的一下大叫了一聲。劉小月聽到響聲後,果然飛快地藏到了圓柱的後麵。
沈奕可被我這聲突如其來的叫聲給整迷糊了,問:“你有病吧,我又沒動你,好好的叫什麼?”
我從濃密有餘而高度不足的灌木叢裏站直身體,把自己柔順黝黑猶如綢緞一樣的長發輕輕一甩,讓它們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而又性感的弧度,然後嫣然一笑,衝著目瞪口呆的沈奕可勾了勾手指說:“來,抱抱我。”
從前的沈奕可我很有信心,不管他再怎樣的一本正經,可隻要我稍稍癡纏,他便很快地土崩瓦解,乖乖就範。可事隔了這麼久,我真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那個魅力,吸引他乖乖上鉤?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我,又側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回廊,然後說:“何西,想必你也聽說了,現在的我,不能得罪千家,更不能得罪千幽,你確定,一定要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利用我去打擊對手嗎?”
我忍不住抖了一下,這妖孽的道行,還真不是普通的高,我隻是一個動作一句話而已,他就猜到了回廊上一定藏有我的對手。可惜的是,女人心,海底針,饒是他再怎麼聰明絕頂,也未必能夠摸清我真正的目的。
我見伎倆被拆穿,也不願再搔首弄姿了,索性板著臉,說:“那你到底要不要來抱抱我?”
他歎口氣說:“好,既然你巴不得我後院失火,我就成全你。”說著,一彈身就站了起來,報複似的把我牢牢地抱進了懷裏。
我本來是想點到為止,讓藏在柱子後麵的劉小月看到了即可。可他卻假戲真做,像要把我整個人都揉進他的身體裏似的,抱的我差點透不過氣來。
我在下麵踢了他一下,他卻沒感覺似的附在我耳邊說:“西,既然你要演戲,總得投入一些吧。”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吻上了我的唇。我腦子裏“轟”的一下,頓時陷入到瀕臨癱瘓的死機狀態。
他的唇,還是那樣的綿軟且霸道,他的舌,還是那樣的靈巧且凶狠,他的手,還是像魔棒一樣迅速地把我的身體點燃。他的氣息,還是那樣的幹淨,溫暖……。
我摟著他的腰,正沉溺在那種眩暈的狀態中欲生欲死,他卻突然移開嘴唇,趴在我耳邊說:“何西,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
說完,猛然推開我綿軟的差點站立不穩的身體,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