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新改造(1 / 3)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鬆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對於衛玠來說,在這個21世紀裏的每一天漫長的仿佛一個世紀。

衛玠低頭看著白玉折扇發呆,樂薰薇悄悄地上樓走進臥室。過了片刻,樂薰薇從樓下走了下來,背後拿著一件東西,燦爛而又逼人的微笑在樂薰薇的嘴角綻放,“送給你。”

她從後麵緩緩遞出來一個不大不小,十分考究的樟木箱子。

箱子的木質細密,紋理細膩,花紋精美,周身都雕刻著不深不淺的雛菊紋絡,散發出特殊的濃鬱香氣。

這種氣味芳香自然,一打開蓋子時,帶有自然淡雅的幽香就撲麵而來,留香持久沁人心脾。

而箱子的鑰匙孔隱藏在雛菊花紋間,不細看根本不會發覺,鑰匙的形狀看似蓮花的樣子,如霞似雪,似畫如詩。神韻中流連著一汪清水,色彩與芬菲,催人禰想遐思,蓮花纖嫩,蓮花下隱隱約約泛著蓮葉的柔韌,穿透著重重淤泥與深水,凸顯生命的高貴與鮮活嬌美。

讓人不得不感歎工藝的精湛與細膩,隻是一個簡單的蓮花鑰匙孔,就勾勒出的神態如此栩栩如生。

“這是?”衛玠皺皺眉頭。

樂薰薇沒有回答,硬是把箱子上的鑰匙塞進他的手裏,張口良久,才慢慢說道:“沒什麼?你不是說我不夠待人善良、寬厚大方嗎?這就當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吧。”

衛玠沒有再推辭樂薰薇的好意,微笑著接了過來,“你這見麵禮的確是夠貴重。我記得,這種樟木箱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女兒箱’,是女兒出嫁時用的。”

“你知道還的挺多的呀,這是我父親當年在古玩市場花了大價錢才淘到手的,這可是古董。”樂薰薇白了一眼衛玠。

衛玠翻開掌心安穩躺著的鑰匙,它的形狀酷似中國古代幽欄香閣的窗格,鑰匙的中心還小小隱匿這一朵睡蓮,他皺著眉細看著。

“這種鑰匙叫‘鎖寒窗’,是我國存世最早的鑰匙,起源於唐朝(公元731年)的銅鑄鑰匙,由於它的形狀酷似中國古代香閣的窗格,故被收藏者稱為‘鎖寒窗’。”看出衛玠的疑問,樂薰薇輕輕淺淺地向他解釋著。

“你懂得倒是挺多。”衛玠移開打量鑰匙的目光,看著樂薰薇說。

“因為我的父親喜歡研究這些東西,耳濡目染,自然會懂些。”樂薰薇挑著眉回答道。

衛玠也沒有追問下去,整理了一下東西,心情複雜地都鎖進了箱子裏。

現在在這裏想著遠方的親人和朋友,觸不可及,隻有靠那殘缺的記憶來慰藉,生命在如此轉換,真的是無生無滅,很多事情就是這般不知它始於何時?又該終於何地?

他也隻能在這裏無奈命運的輪轉,所謂的聽天由命。

衛玠皺著眉,吃著手中的包子,嘴裏卻泛著陣陣苦澀。

樂薰薇看著衛玠眼底那抹深不可見的惆悵,突然開口說:“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找它,它越是找不到,等你不找它,它自己就出來了,我經常這樣的,隨緣吧,是你的東西它就是你的東西,跑也跑不掉的。”略顯蒼白的一句話,如同一串串晶瑩搖落的露珠。

衛玠看著麵前這個靈動清新的女人,她總是給他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總是在他心灰意冷時又看見曙光的希翼。

“喝點粥吧,養胃!等會兒還有事兒呢。”樂薰薇把另外一碗粥推到他的麵前,香甜的粥香四溢,讓人垂涎欲滴。

原本食不知味的衛玠,喝了一口粥,清淡的香甜瞬間彌漫唇齒間,衛玠不禁有點失笑,看來真是他的心境所為。

夏日的早上,整個世界是清亮的,陽光透過淡淡的震氣,溫柔地灑在萬物上,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感覺。

吃過飯,樂薰薇便決定帶著衛玠去好好“改造”一番。

樂薰薇回房間換了一件純白色的露肩長裙,璀璨的水仙項鏈在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反光,就象天使的翅膀,卻一點也不暴露。

裙子的下擺是由低到高的弧線,優雅的微蓬起來,露出少女那雙如玉般潔白修長的美腿,裙角綴滿星星點點的鑽石,恍如無數美麗的晨露。

衛玠看著麵前的樂薰薇微微一怔,玉質冰肌,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如夢如幻一般。

感覺到衛玠的視線太過熱切,樂薰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衛玠轉過頭,眼底閃過一絲凝聚的黑色,勾唇一笑,緊跟著走了出去。

但是,樂薰薇對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很是後悔,因為某人第一次坐車,他似乎對這種不用馬拉的車很感興趣,在車上跟樂薰薇極其認真的討論著這種二十一世紀白癡類的問題。例如:

“這等會移動的方盒子難道就是馬車?”衛玠閃著墨色的眼瞳望著樂薰薇,清澈如泉。

樂薰薇看著那張魅惑眾人的臉不想掃他的興,不耐的點了點頭。

“此等物品居然不用馬就能自己走?此等馬車甚佳。”

“此等會自行變顏色的燈籠為何會在白日懸於高處?(紅綠燈)”

“這些著裝甚為奇特的女子為何要不斷揮動臂腕?(交警)”

……

對於衛玠這種沒有任何水準的問題,讓樂薰薇對於這個絕世無雙,毒舌男的認知大大降低了很多個層次,這是她昨天認識的那個男人嘛?還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

“拜托,請在常識的範圍內聊天,我無法讓我的智商降低到你的水平線上。”樂薰薇白了一眼,轉過頭幹脆不理他了。

樂薰薇先開始還回答那麼兩句,但是,其問題的白癡程度完全超越了正常人所能理解的範疇,再加上身上的那套海綿寶寶睡衣,震撼的這車上的老老少少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兩個。

而某人繼續恬不知恥的發揮著他那不恥下問的態度,樂薰薇窘迫的恨不得地上有個裂縫鑽進去,樂薰薇不著痕跡的扭過去臉,假裝看著窗外的風景,裝作自己不認識他。

原本,樂薰薇的身份應該打輛出租車的,誰讓她比較親民呢?隻好坐公交車了,幸好,出門的時候,她裝備的夠齊全,戴著著白色的鴨舌帽,戴著黑色的太陽鏡,光太陽鏡就遮去了一大半臉,還戴著口罩,所以,也免去了大家目光的洗禮,樂薰薇正得意的腹誹著。

旁邊的一位大媽和藹可親的拍了拍她的手,慈祥的說道:“姑娘,真是苦了你了,你男朋友既然是個病人,以後就少帶他出來,也免得你心裏不好受。你這樣的好姑娘,這年頭不多見了呀!其實你心裏也不用太難受,大娘都理解你的難處……”

衛玠一聽到這,聲音戛然而止,臉黑的跟鍋底灰似的,全身的溫度冰冷的如同冰窖一般。

樂薰薇嘴角抽了抽,在心裏為這位好心的大媽鼓掌歡呼,耳朵終於能夠消停會兒了。

衛玠薄唇緊緊抿起,眸光定格在樂薰薇的身上,詭異一笑,溫柔深情地說:“再過幾個月,他就要出生了,別那麼任性了好不好?我做的事情不都是在由著你的性子嗎?”

樂薰薇一愣,麵色大變,急聲說:“喂,你在胡說什麼呢?你才有孩子了呢?”

衛玠淡淡一笑,無所謂地道:“我是男人,怎麼會有孩子?”

大媽在旁邊也聽出了衛玠話裏的意思,原來他不是神經病,而是這姑娘懷孕了,脾氣不好,無理取鬧,他老公在哄她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