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似的太陽,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中沒有一片雲,沒有一點風,頭頂上的那一輪烈日,讓所有的樹木都無精打采地頹廢著低下頭。
日子就這樣兜兜轉轉中已經進入了七月份,衛玠曾去了幾次桃花林。可是,關於符咒的蹤跡,還是沒有一絲痕跡,仿佛符咒這個東西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間。
尋找符咒的事情一無頭緒,隻能被擱淺了,衛玠隻好繼續過著暗無天日的“保姆”日子。
不過,這樣的日子倒也不算乏味,因為樂薰薇給他買來很多詩詞古籍。
但是,在此鄭重聲明,樂薰薇這麼好心給他買書,那都是用勞動換來的。
衛玠本身對於這種古典文學也很感興趣,倒是把一些絕佳的詩詞古韻記了個滾瓜爛熟,還把一些曆史文學也記了個七七八八。
而他因為這件事,還被樂薰薇狠狠取笑了他一番,說他的智商也就隻配用在這上麵。
結果,被他一句“我至少還有些許的智商,而你呢?”給反駁了回去。
衛玠讓樂薰薇幫他買些晉朝的書籍材料,樂薰薇卻嘲笑說:“你真以為自己是晉朝人了?大哥,別逗了,再說,晉朝根本就沒有什麼研究價值,你還是看看其他的吧!別越看越傻,雖然你已經足夠那個啥了。”
衛玠明白他跟樂薰薇多說些什麼,以樂薰薇的智商,可能真就把他給當成傻子了。
最後,無可奈何,衛玠趁樂薰薇去片場拍戲時,出去把城市裏的大小書店跑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關於他的曆史材料和書籍,包括關於晉朝的曆史文獻都很少,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
就在這天,明媚而晴朗的天氣,本應該是好心情的清早。
“衛玠!”一聲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早裏,顯得異常響亮,隻是聲音裏卻蘊含著很多的憤怒。
在迷濛之中,衛玠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睜開那雙惺忪的睡眼,環顧四周,發現他昨天在露台吹風,可是不知不覺中就犯了困意,就在陽台上睡了一個晚上。
身上沾染著仲夏之夜的潮濕,還有水仙花的清香,很是醒神。
樂薰薇在樓上找了一圈衛玠,都沒有找到。下了樓,見他坐在露台上,便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衛玠掃了一眼樂薰薇,輕皺著眉頭,開口問:“怎麼了?”曉風帶露般濕潤清爽的嗓音,充滿了草木清芬。
見衛玠濃眉慵懶,眼眸清澈蕩漾著一抹清淺的微笑,樂薰薇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平息了不少。
“你居然還有臉問怎麼了?趕緊把你那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給我剪了,要不然,我一把火給你燒了。”樂薰薇的臉上展露著盈盈的微笑,隻是那笑容透著咬牙切齒的冷意。
“你氣哄哄的衝過來,就為了把我的頭發給剪了?”衛玠把披散的長發攏到肩後,問道。
樂薰薇呲呲一笑,“不然呢?你的頭發把浴室的下水道給堵了。”隨著說話,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聲音陡然間也提高了不少。
衛玠臉上的表情僵在了那裏,長發未結發髻,隻是隨意的紮起一頭長發,黑色發絲在風中飛舞,吹拂過他俊美的麵頰,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淡淡的泛著琥珀的光澤,嘴角微挑,顯出幾分風逸。
“我怎麼記得是你昨天洗的澡?”衛玠輕輕淡淡地說道。
樂薰薇麵色不悅,“昨天的確是我洗的澡,那昨天?前天呢?”
“這能證明什麼?”衛玠溫聲問。
“至少證明是你的頭發堵住了,你的頭發比我的長吧?自然掉的也比我的多。”樂薰薇接著開口說:“最好在我回家之前,把頭發剪了。”果斷的說完這句話之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家。
奧諾世紀影視城的片場裏。
剛拍完一場戲,趁著休息的時間,樂薰薇正在認真的看著劇本。
樂薰薇今天穿著一條肩帶淡綠色碎花的褶裙,頭發紮成了一個蠍子辮,發間戴著雙排菊花形狀的發箍,脖子上的水仙項鏈泛著光芒。
斜碎的劉海,一雙眸子清明如水晶,粉嫩的嘴唇,潔白的皓齒,她整個人在陽光下好像光所照耀的瓷器一樣。
宛然一笑間,樂薰薇那種清新,純粹幹淨的美就向外散發著。
半個月以來,拍戲也很順利,函芷晞也沒有再找她的麻煩,不過,她也不會覺得函芷晞會這樣放過自己,絲毫不敢懈怠。
反而是子桑澤越來越殷勤,居然主動要求和她對戲,雖然心裏很反感,嘴上卻不敢說些什麼。因為誰讓她和子桑澤的對手戲多呢?並且在劇中她扮演的角色是深愛著子桑澤的。樂薰薇的心裏是有苦說不出。
這時,迎麵走過來一位工作人員,來到樂薰薇的麵前,把劇本遞給她,“薰薇小姐,你看一下劇本,這是導演臨時加的一場戲,下午就要開拍。”
“好的,麻煩你了,謝謝。”樂薰薇接過劇本,翻閱了起來,可剛看了幾行,視線就凝聚在其中的一行字上,迅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旁邊正在剝橘子的Snow不解的看著她,隨手拿起一瓣橘子放進了嘴裏,“你怎麼了?中邪了?”
樂薰薇失魂落魄的拿著手中劇本,反複來回看著那行字,抬起頭,沉思片刻,對Snow問道:“筱編劇在片場嗎?”
Snow躺在休息椅上,戴上了太陽鏡,懶散地說:“在啊!今天早上我來時,還看見她了。“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抬頭說:“這會兒她應該正在工作室,你找她有什麼事兒?”
樂薰薇沒有回答,急匆匆地向工作室方向跑去。
Snow摘下太陽鏡,又往嘴裏放了一瓣橘子,小聲的嘀咕著,“薰薇,這是怎麼了呀?今天早上又沒吃藥?還是舊疾又發做了?”
樂薰薇站在工作室的門口,門虛掩著。從門縫中隱約見一個女人,上身穿著白色襯衣,下身穿著一條緊身的黑色包臀裙,很是簡潔幹練,低著頭正在寫東西。她輕輕的扣了幾下門。
筱素皖聽見敲門聲,抬起頭,往門口望了望,笑了笑,“是薰薇呀?快進來吧。”放下手中的筆,朝樂薰薇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