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誰?”樂薰薇不解地問,心裏是越來越疑惑。衛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為什麼突然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扯大了,她似乎並不了解麵前這個離她看似很近的男人。
“穆淵玿,善雅書畫協會會長,同樣也是那家當鋪的老板。”衛玠淡淡一笑,“折扇很快就會物歸原主了。”
“他又還給了你了?這算什麼意思?那你們交易的五百萬不用還了?天下還有這樣的傻瓜嗎?”樂薰薇單手支著下巴,問。
衛玠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和眉眼上,黑色的眼眸如用清泉洗滌過,清涼異常。
樂薰薇臉上一紅,惱道:“你倒是說話呀!”
衛玠隻是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兩個字,“用還。”
樂薰薇皺皺眉,不耐煩地說:“廢話,我想知道用什麼還?用你的青春貌美還嗎?”
衛玠不再答話,起身向門口走去。
樂薰薇伸手去拽衛玠,卻是撈了個空。
衛玠腳步不停,回頭瞥了她一眼,笑道:“明日我在卜諾林餐廳等你,記得來。”
樂薰薇收回視線,有些惱意地哼了一聲,“哼,你讓我去我就去嗎?我偏不去。”
“去不去隨你,萬一錯過什麼,可別後悔。”衛玠清淡地說了一句,便開門而去。
樂薰薇撇撇嘴,心煩意亂地跺了跺腳,“什麼人嘛?愛說不說,我還不愛聽呢。”話雖這樣說,心裏卻犯了嘀咕,總感覺衛玠心裏似乎藏了很多事情,讓人捉摸不透。
他和穆淵玿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甚至生出一種隱隱的不好預感……
偌大的房間裏,清涼的海風透過落地窗吹了進來,夾雜著海水淡淡的鹹味。白色薄紗窗簾被卷起,上下飄蕩。
窗外一波又一波海浪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鋼琴前,子桑澤在黑白交加的琴鍵上舞動著手指。然後又停下來,拿起鉛筆,飛快的在五線譜上劃下一個又一個音符。
忽然,他憤怒的抓起琴台上的五線譜瘋狂的撕扯,猛的拋向空中。
白色紙片漫天飛舞,如同一張張怒張的臉龐,在悲傷得讓人心碎的秋天裏怒放、擴大。
那些薄薄的紙片像雪花,像片片脫離枝幹的落葉,沒有歸宿。
空氣中散漫地寒冷,讓人不可抑製的顫抖。
子桑澤將手肘撐在琴鍵上,發出混亂而猛烈的聲響,像怒吼。
他不甘,他憤怒,在他得知殷瑜在片場大鬧後,他便絞盡腦汁地替樂薰薇想解決的辦法。
但是,就在今天早上,他吃早餐時,卻看見了一個有關樂薰薇的報道。
報道上的照片明確顯示著樂薰薇和一位陌生男子在某住宅區同時進出,雖然那位男子隻是一個模糊的背影,但他還是認出來了,那個男子是衛玠。
衛玠真的是她的未婚夫?他們難道住在一起了?這個驚人的猜測一直充斥著子桑澤的心。
子桑澤頭發在指縫間緊緊的糾結,淩亂而誇張的豎立在空中。他們居然住在一起了,那他子桑澤算什麼?一個過去?不,他不是過去,他不是!
他這麼的愛她!她卻將他的愛狠狠拋棄在一邊,他的愛就如此廉價不堪嗎?
那就好像是一把刀,惡狠狠地捅進她的胸口,讓他痛苦得無以複加。
子桑澤低下頭,痛苦的咬著牙關,啪的一聲,眼淚落進琴鍵裏,滑進縫隙中,瞬間消失。
樂薰薇,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要背叛他們的過去。為什麼?他子桑澤哪一點比不上衛玠?在他子桑澤的世界裏,但凡是他喜歡的東西,沒有一樣可以讓別人奪走,更何況是女人。
他既然得不到,那就永遠的毀了她!
子桑澤重新抬起頭,眸子裏染上一絲陰鷙和陰冷,拿起外套,出門而去。
片場的化妝間裏,化妝師正在專心的給樂薰薇化著妝。
一旁的Snow雙腿搭在椅子上,一邊吃著薯片,一邊吩咐新來的助理給她倒杯水。
Snow接過男助理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滿意一笑。清了清嗓子,說:“小新,你去找名電工過來,將化妝間的燈給修修,昨天壞了,嚇了老娘一跳。”
男助理小新偷瞄了她一眼,點點頭,“我馬上就去。”走了出去。
樂薰薇抬起頭來,同情的目光向小新的背影看了一眼,又轉頭對無比愜意的Snow說:“Snow,你再這樣下去,隻怕我們又要重新招聘助理了,這已經是第十二個了……”
Snow臉上一窘,尷尬的笑了笑,“薰薇,你這就不懂了,我這是在激發他的潛質,想要當一名出色的明星助理,就應該比普通人更加意誌堅定,自然要經曆非常人所經受的一些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