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搖著頭,“你也說道了,燕南征那人靠不住,但是缺他也不可,此人但且留著,隻是他居心不良,這次你也險些栽在他手上,絕非善類,好好利用則可。”
墨泫停了下來,靈芝的話在理,但是一想到燕南征這個人,墨泫又是忍不住眼中的鄙夷之色,“此人投機倒把,也難怪太子看不上他,換做是我,也是如此。”
靈芝輕笑了一聲,看樣子燕南征此人,倒是真不得人心。
隨後,靈芝又將自己心裏所想的說道:“那些妖靈原本就是望京山上所出,聽聞望京山上有座龍脈,想來那龍脈便是鎮壓之用,讓燕南征重新將這些妖靈鎮壓回去,想來問題不大。”
墨泫沒有其他意見,隻能隨著靈芝說。
靈芝猶然不停歇,等到轉過身來的時候卻見他單手拄在自己的額頭上,竟是睡著了。
看著他的睡顏,靈芝的聲音也戛然止住了,就這樣看著他疲憊的睡去,忽然之間她也莞爾一笑,想來這些天他也是累壞了。
徐徐的將腳步朝著他的麵前踏進,靈芝就坐在他的對麵,也是一手拄著自己的腮邊,細細的看著他。
那剛毅無雙,平時的冰冷在此刻竟然是這樣的溫柔,前世的那個仙尊,而今也不過是一介凡人,再無讓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錯覺了。
他是墨泫。
這個時候,紹娘端著茶進來,正巧是看到二人這樣的溫馨場景。
靈芝沒有開口,而是朝著她不斷的揮了揮手,讓紹娘退出去,紹娘遵命之餘,退出去的時候更是喜不自勝,看這二人如今這樣和諧的樣子,怕是再過不久,便要好事將臨了。
……
與此同時,同樣回到太子府中的墨廷,卻是氣急敗壞了。
“父皇如此糊塗,如此糊塗……”叫囂的聲音源源不絕,整個府上的人皆都噤若寒蟬,誰都不敢上前來一步,深怕被殃及。
“不過是殺一個深宮婦人罷了,他何以這般猶豫不決,何以這般,定然是為了那墨泫。”太子叫著,滿腔的怨憤猶然不能泄盡,隨手將身側的一個花瓶給一摔,摔在地聲成了粉碎。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淨白衣到此前來,是那被砍斷了一臂的徐守策。
臉色蒼白,但是手臂已然包紮好,生命暫時無憂,就是接下來必定得此生殘疾了,這對他這等驕傲之人來說,是難以容忍,在侍人的攙扶下進來,他看著這摔在地上成了粉碎的花瓶,無力蒼白的開口,“殿下是儲君,儲君之尊,不該如此氣急敗壞。”
太子豈能苟同,望著徐守策,“我豈能不氣急敗壞?儲君之尊又將如何,父皇不殺那瑩妃,不正是為了給那墨泫留點情分?誰人不知道,瑩妃與那墨泫,情同母子?”
“情同母子,我看未必。”徐守策嗤之以鼻,神情之中盡是計算,謀士之謀,絕非是那刀槍之間可見的血腥,他反而是洞察先於人,“此刻我想那二皇子,會比殿下更想殺了那婦人,莫要忘了,芸妃無辜的話,那便是親姐妹的陷害,二殿下,該是更加焦頭爛額才是。”
“可是父皇,不肯給她定罪。”這才是太子最無法苟同的一點,“他難道不是為了偏袒墨泫?”
“偏袒?”徐守策則又是一笑,“隻怕是還有更加偏袒的呢,我聽說,陛下封他為靖安王了,是在太子殿下出宮之後,聖旨立即追上府去的。”
“什麼?”太子高聲叫了一句,“父皇,父皇這擺明了是有意扶持他來與我權衡的,我知道,這一次定然是父皇對我失望極了,他知道我陷害墨泫,知道我的動機,這次……我是糟了。”太子的聲音越說越小聲,最後卻是有些氣餒的坐了下來。
徐守策手還在錐心的痛著,但是心卻是倍加的明亮,“殿下何須這般害怕,再錯又能如此,您乃是陛下的嫡長子,陛下不保你,保誰?”
“難不成,要去保那墨泫?”徐守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