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著,整個人再度上前一步,正視著眼前的瑩妃,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了,“你還是沒有半點改變,與那芸妃同樣招人厭惡,隻有父皇才會對她念念不忘。”
“姐姐的壞壞,不是你該說的。”瑩妃淡漠的說著,抬眸看向了太子的時候,神情也是如他一般。
雖說當年皇後是她所殺害的,她也該對太子有所愧疚才是,可是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太子總像是看毒蛇似的,他表麵上無論再怎麼裝得仁德忠厚,可是瑩妃心裏終究清楚,這隻不過是他的表象。
宮裏長大的孩子,哪裏有什仁德忠厚可言呢?
瑩妃的這句話說完之後,太子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姐姐,我沒聽錯吧,你如此惺惺作態當年為何還要陷害她,既然陷害都陷害了,現在就別在這裏做戲,你以為二弟會原諒你?”說完,太子嘲諷的笑了起來。
看到這個女人如此這般生不如死的樣子,太子的心裏無比的暢快。
瑩妃怒視了他一眼,心中的弱點被他一戳,便有點痛得不能呼吸的錯覺,可是她卻也無可辯駁,最後隻能緊繃起了自己的神經,漠漠問道:“你來做什麼?”
她對太子的戒備,言溢於表。
太子勾唇一笑,一副笑她此言問得天真的模樣,“自然,”他說罷一頓,湊近了瑩妃那邊的方向去,神情在這一瞬驟然變得狠戾了起來,咬牙切齒繼續道下去,“是來送你上路的。”
“你……”瑩妃倉皇了一下,蒼白的看著太子,神情之中忽然有股說不出的悲涼,“陛下,終於下旨了嗎?”說著的時候,她垂下了頭,一副沮喪認命了的樣子,“我早在等待這一道聖旨了,這樣也好,這輩子再也不用虧欠著過日子了,陛下……也不用再為難了。”
“不,”太子搖著頭打斷了她的話,糾正道:“父皇自然是為難的,他當年對不起我母後,對不起了芸妃,現在再賜你一死,這輩子就連你也虧欠了,說實在話,父皇這筆風流債怎麼都是亂的,他自然還是為難著的,但是……本宮不為難。”
“你私自做主?”瑩妃震驚了起來,就連原本安坐著的身子在此刻也是忽然一震,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看著此刻的太子,“你是一國儲君,你背對著陛下……”
“為母報仇,天經地義,不是嗎?”太子反問,凝視著瑩妃的時候,神情之中的恨意越發的深沉,最後幹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與殺意,道:“你之錯,如果換做我是父皇的話,將你千刀萬剮猶不能解恨。你與芸妃當年有什麼樣的恩怨那是你們的事,與我母後何幹?你竟然對我母後下手,你這樣歹毒的婦人,我豈能饒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難以遏製住自己心裏的怒意,竟然是上前去一把撕扯住瑩妃的秀發,扯得她生疼,臉麵擰成了一團。
她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痛呼出聲,靜聽著太子此刻宣泄著自己的恨意的時候,瑩妃也是止不住的笑了出來,就連眼角處都有眼淚溢了出來,也不知是笑的,還是痛的。
墨廷狠狠的啐了她一臉,將手一鬆開,手指之間猶然還牽扯著從她頭上摘落下來的發絲,纏繞著怎麼掙脫也掙脫不了,仿佛這麼多年的恩怨,已然如此,誰也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