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遺憾,又是一場不公平的打鬥,但是這樣也好,讓你也嚐嚐被暗箭所傷的滋味。”赤粼站在墨泫的麵前高傲的說著,隨後將金刀一收,讓人將墨泫給綁了起來,自己則是將金刀扛在肩膀上,不悅的看向了祭台那邊的方向去,“祭司,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去嘛,我也能將他給製服下來的,非要插手。”
他是不滿的,雖說狼人本性嗜殺殘暴,但是赤粼也是難得棋逢對手,能與墨泫堂堂正正一戰的話,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是,祭司所想的是盡快驅除隱患,有這麼一個人在狼穀中,幾進幾出,還依舊毫發無損,這於祭司來說是一種空前的恐懼,他們狼人戰力鼎盛,再加上墨泫單槍匹馬的,尚且能在這狼穀中遊刃有餘。此人不除的話,隻怕將會後患無窮。
所以,祭司親自出手了,哪怕赤粼有所不服。
墨泫被押赴往祭台的方向去,這一泊清泉便隻有那無數蕩漾的煙波繚繞,映著那插在石縫中的玉劍,狼穀中又再度陷入了沉寂中。
祭台上,墨泫肩胛上的箭傷猶然鮮血橫流,那被燒紅了帶滿倒刺的箭頭此刻沒在血肉之中,錐心蝕骨般的疼,他被摔到祭台上的時候,祭司莊嚴的站在當處。
祭司老朽,枯槁似的雙目緊鎖著墨泫,輕哼了一聲,那低沉又略顯雌性的聲音充滿了肅殺意味,“小子,算是便宜你了,這方祭台老祖宗有遺願,用來斬殺你們人王的,你乳臭未幹,又並非人間帝王,在此處決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上。”說罷,祭司輕笑了幾聲出來。
這個時候,赤粼亦從祭台下麵走上來,雙手負在身後,那一身火紅顏色衣裳煞是顯眼,在登上祭台的時候正好聽見了祭司這話,不禁悻悻然的笑了幾聲,走到墨泫的麵前去的時候,輕挑雙眉,道:“亦不算冤了他,好歹他也是景帝的親兒子,景國的靖安王,死於祭台上也合乎他的身份。”說道的時候,他伸出手來,說:“刀來。”
他是打算親自動手的。
然而,祭司卻阻止了他,“我狼族數百年來,第一次手刃敵人,我身為祭司怎麼能無動於衷,我要親手砍下他的頭顱,祭祀先祖。”說罷,他竟然打算親自持刀砍下。
墨泫忍下了那箭頭沒入骨縫的痛,此刻已然按下了初初時的那番錐心刺骨了。
在祭司將大刀舉來的時候,他豁然起身來,身後的繩索用力一崩,盡數成碎,他騰地起身來,一個轉身竄起順手一奪,祭司年老朽邁,根本不敵墨泫,這一下防備不及,砍刀被墨泫所奪,反而是架在了祭司的脖子上。
“你……”赤粼好生後悔,“你敢傷我祭司的話,我敢保證你下一刻就會被撕成碎片。”他指著墨泫,在此刻一邊將手朝著身後一揮,祭台下麵的狼人早已經一圈圍著一圈,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了。
祭台下狼人,個個凶狠,滋著牙,雙目血紅,早按捺不住了的樣子。
“我命不足惜,殺他……”祭司蒼邁的聲音高喊了起來,他比誰都想要手刃墨泫的,“殺他,一雪狼族數百年之恥……”他說著的時候,已然是不顧生死,也不顧墨泫手中的兵器,兀自將手按在墨泫肩胛上的傷口,一個勁的將他往祭台邊上推去。
墨泫步步往後退,傷口處的箭頭沒取出來,此刻又被祭司這樣雪上加霜,他疼得幾乎是要窒息了,隻能一步步的往祭台邊上倒退去。
隻是,身後祭台高百尺,他這樣要是一頭栽下的話,必定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