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邱剪容言語倉皇,聲音都帶著顫抖,眼前這個黑衣女子看著妖豔異常,著實不像是尋常人,剪容見過靈芝,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口吐紅色信子的女子,自然也不會是人了,她嚇得緊閉了雙眼,側首過去,“你究竟,想做什麼?”
崔沫雪近在咫尺,她將邱剪容死死的堵在這門口,“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就更加好辦了,我能為你將所有絆腳石全部踢走……”
“可,你是妖……”邱剪容不敢高聲,也不敢直視崔沫雪,隻能側首過去不去看她。
“是妖又如何?”崔沫雪冷喝一聲,伸出手來捏住了邱剪容的下巴,強令她直視自己,“隻要你能幫我,我能幫你將那靈芝給鏟除掉,你不是想做皇後嗎?你難道甘心屈居在這個小小的府邸裏當一輩子?”
邱剪容眼神帶著訝異的看著眼前蛇妖,“你說什麼?”
崔沫雪鬆開了手,繼而後退了兩步哈哈大笑了起來,邪魅的神情凝視著邱剪容,“我和你的敵人是同樣的,這些天我藏身在邱府的後花園裏,下人之間對你這個大小姐的議論,那可是滿天飛呢!”
“……”邱剪容神情一急,可是卻又無法辯駁,“那又如何?”她看著眼前的蛇妖都覺得瘮得慌,如何能合作?
然而,在邱剪容說出了這話的時候,蛇妖卻再度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又如何,如果……你不介意永遠活在別人的笑話中,那就不如何。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沒有跟隨前太子一同去,不能同甘共苦,就注定是人人唾罵的棄婦,你覺得,能如何呢?”
這句話,卻是當真戳中了邱剪容的心,震驚的看著蛇妖時候的眼神都是久久不能一動,“那些賤婢丫頭,私底下竟是這樣繞舌根的嗎?”她激動不已,也憤怒不已。
平日裏她也沒苛責過下人半點,可是誰曾想到過後,這些人居然是這樣說自己的,邱剪容氣得就連雙肩都在顫抖,可是這一切她有無可奈何。
蛇妖看到她此刻這麼悲憤的樣子,心中自是歡喜得不得了。
她慢悠悠的道:“怎麼樣,如若你我合作的話,除掉那個該死的靈芝,從此之後,你的絆腳石沒了,你的昔日情郎也能回到你的身邊來,我們各取所需,如何?”
邱剪容依舊站在那裏,蛇妖的話她無從辯駁,隻背靠著身後的門板,一點一點的往下溜著,最後靠著門板而坐。
隔著薄薄的一道門板,外麵的寒氣還是逼人,邱剪容隻覺得陣陣刺骨的冰冷鑽入骨髓裏,蛇妖倒好,在這屋子裏總比堆在那假山處要暖和,便在這屋子裏不肯走了,反而是動手撥了撥那炭火,好讓這屋子裏麵能加暖和些,也不著急著讓邱剪容答應自己。
女人嘛,崔沫雪是再了解不過的了,妒忌的心能燃燒掉一切。
“我八歲那年進宮,覲見皇後娘娘。”邱剪容蹲在那裏慢慢的開口了,聲音帶著哽咽,更帶著不甘心,“我的家人就告訴我,我將來是當皇後的,我隻能和太子走得近,所以我即便當時挺喜歡墨泫的,但我最後也隻能選太子。可是……”邱剪容抬起頭來,顯得激動不已,臉上也盡是怨憤的模樣,“誰知道墨廷那麼不爭氣,本來皇位是他的,江山也是他的,我天生就是當皇後的,誰讓他守不住?”
“墨泫已經不愛我,我又何嚐想倒貼上去吃閉門羹?可是我沒辦法,我恨墨廷,也恨墨泫……”邱剪容最後咬牙切齒的道,“這兩個曾經都說過要給我庇護的男人,到最後都失信於我。”
“所以呀,你更加該為自己籌謀後路,”蛇妖隨棍上,攀附上了邱剪容的話,洋洋得意,“現在,新帝不還沒立皇後嗎?你照樣還是當皇後的命,隻要你母儀天下了,誰還敢背後嚼舌根??”
邱剪容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蛇妖,此刻,縱即知道她是蛇妖又如何,邱剪容忽然覺得也沒那麼害怕了。
沉吟著,過不久之後,邱剪容慢慢的平複下來自己心裏的激動,她聲音冰冷的問:“那你說,我們該如何合作?”
此言一出,蛇妖倒不說話了,隻伸直了身軀看著邱剪容,臉上盡是滿意。
…………
雪下了一整夜,到了白天反而停了,冬陽嶄露頭角,照得院內的梅花枝椏也晶瑩剔透。
早早的,小丫頭就準備好了膳食端了過來,乖巧的模樣,怯怯的,是被新賣入府裏的窮人家女兒。負責大小姐的膳食,今日照常將早膳端來,輕輕的敲了敲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