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輸入正文“你……叫他畫聖?不是畫魔?”李雲心的麵孔忽然繃緊了。 ..這意味著他對這件事在意且在乎。可是依照陽劍子的眼光來看的話,他的這種“在意”似乎越了這件事本身。
盡管隻與自己交鋒不過一兩個時辰,陽劍子卻已經略微曉得李雲心的性格……他看起來很少會表現得對什麼事情極度在意——尤其是在自己麵前、涉及到這種事關雙方利益的大件事時。
他本該表現得更加雲淡風輕一些——就像之前他用那樣的口氣叫自己與他一同對付共濟會的兩個修士。
然而此刻,在聽到這件事之後他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劍宮的主人將這微的細節記在心裏。然後笑了笑:“畫魔、畫魔。這法流傳的時間也並不久——也隻有那麼幾十年。千年之前下有三位聖人,到圍剿畫聖之前和之後的那幾十年間,道統與劍宗才不許提畫聖這個名字,隻那位聖人入了魔。”
“可惜呀——書聖有道統,劍聖有劍宗。那畫聖有畫派……然而沒法子與道統、劍宗相比的。”陽劍子邊邊觀察李雲心的臉色——第一次從他的臉上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
仿佛是茶館裏坐在書台下的聽眾,被台上書人的每一句話牽扯、撩撥著心弦。他認真地傾聽陽劍子所的每一個詞兒、每一句話,然後將它們統統收進自己的心裏。
這李雲心……似乎極度在意與畫聖有關的事情——尤其是畫聖本人。
陽劍子清楚李雲心修畫道——來自共濟會的逍遙子向他透露過這一點。但他卻不清楚這是不是令李雲心表現得如此在意的原因。照理……那城中有木南居的人呀。
他略略頓了頓、這樣想了想,便繼續下去:“因為據那畫聖是個閑散的性子,並不很喜歡同人打交道。且道統劍宗傳承萬年、經營了許久。所以那畫派名義上與前兩者並列,實際上也就隻有道統或者劍宗當中一個洞的規模罷了。”
“那時候道統與劍宗上有雙聖,中有玄境、真境高修,下有門徒弟子無算。而那畫派呢,除畫聖一人之外,便隻有兩個真境的丹青道士——餘下的,都是些低階修士罷了。”
“但那時雙聖宣布畫聖入了魔、要將其除掉,畫派當中願意為畫聖赴死的人卻並不少——除去幾個原本就是被道統、劍宗安插進去的眼線,餘下的丹青道士竟都打算同‘下正道’為敵。哈……倒也怪不得他們。畫聖那樣的人物,我若是個人,大概也要為之心折的。”
“可惜那畫聖——我也是聽——卻將他們都遣散了。隻身去應戰。被遣散的那些人自然不會安穩。道統的道士和劍宗的劍士還是要清剿他們的。但最終也還有漏網之魚。那些漏網之魚,用如今下正道的話來,便是畫魔餘孽。這些餘孽,在蓉城裏就有,你也該打過交道了吧——那木南居。”
陽劍子又頓一頓,看李雲心:“因此我不解的是,這些事龍王為何不去問木南居,倒要聽我。”
“不是很喜歡和他們打交道。”李雲心微微皺眉,“私人原因。你的這些我原本就猜測過,如今看我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但重要的是,為什麼畫聖入魔?你又一千年前那大劫昆吾子不在場——那麼,你在?你見過畫聖的麼?你親眼見他死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