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找到白姑娘，心哥兒惦記著她。才有白姑娘與煞君去回了鵬王……牽扯出如今的事情。那時心哥兒在洋上，是半點兒也不知的。”
他再對紅娘子一拱手：“紅娘子和心哥兒的事情，我也是後來才曉得。如今種種都因我而起……兩位不要再問心哥兒了。他的確是——”
他所的這些，倒和李雲心猜的一模一樣。但沒等他把話完，紅娘子便將他打斷：“這麼你也知道，你也可以做證人的。”
老劉眨了眨眼睛，一愣：“嗯？”
紅娘子不理他，看白雲心：“現在你知道我的都是真的了。劉公讚也可作證。來時你見了海上那座石山——我同你，李雲心叫我將那裏布置成紫薇宮的模樣，喜好全憑我來。以後我們就住在那裏，你不以為然，我騙你的——如今聽聽看，我有一句是騙你的麼？”
這話得很露骨。倘若聽在世俗間的大儒、學者耳中，便是十足的有辱婦道、恬不知恥。可這是妖魔的真性情。神異之屬，沒有凡人的那些條條框框。她又是個情根深種的鬼修，這些話了，諸人倒沒一個覺得異樣，反而曉得這的確是她會的。
可白雲心是金鵬的義女。依著世俗間的尊卑階級的話，並不是一個“洞庭公主”可比的。她曾因為羽衣在雲山上，以妖魔之身數次鬧上雲山，脾氣該是很剛烈。到這時候聽了劉公讚的話，又聽了紅娘子的話，心中便已曉得事情的原貌究竟為何。
因此，她不話了。站得挺拔，顯出婀娜的身段。轉了臉，隻看李雲心。麵上瞧不出悲喜，眼中卻有三分的期待——仿佛是很想聽一聽，他會些什麼。
李雲心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她、開口：“白姑娘——”
隻了這三個字，便被打斷。白雲心笑了笑：“好。”
她臉上帶著微笑，慢慢退出一步去：“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這話完，回身便走。
清水道人仿佛在龍島瞧著這裏發生的每一幕。白雲心剛動身，身後的牆壁上便現出個出口來。女妖沒猶豫，也沒有多看一眼，飛身而出了。
劉公讚立即叫道：“不可！”
都曉得他這是什麼意思。萬年老祖神功將成，此前卻略吃了虧。依如今的性子，必然大怒。白雲心想要離開，可到了海上去被萬年老祖捉了，豈有命活？
李雲心也想到這一層。正欲去攔，卻有另一個人搶在他的前麵了。這個人，倒是出乎眾人意料……不是別人，正是紅娘子。
也沒等李雲心阻攔，紅娘子亦從那個洞口飛遁出去了。
洞口隨即合攏。
李雲心皺起眉：“清水，你搞事？！”
清水道人的聲音傳來：“你們還是稍安勿躁吧。這種事，叫她們兩個去才好。你不是巴不得脫身麼？如今怎麼情深意重起來。”
李雲心冷哼一聲：“我看是你巴不得金鵬不要來。”
但清水道人又笑兩聲，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