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裏,已經有一個年輕人在躲雨,看到王喬進來,很熱情地打招呼。王喬就和他一起聊天。聊著聊著,雨一下子停了,太陽出來了。王喬跟那個年輕人說:“天晴了,我該送布去了,再見吧!”說著,拿起布就要走,誰知道那年輕人搶過布,生氣地說:“你怎麼拿我的布?”王喬奇怪地問:“這是我的布,你是不是搞錯了?”年輕人理直氣壯地說:“明明是我的布!”兩人爭吵起來,最後,隻好請縣官來評判。
縣官把布料攤開,認真地看了一看,然後歎了口氣,揮揮手說:“本官看不出來什麼證據,請你們把布料卷起來,本官不管啦!”年輕人得意極了,搶先奪過布料,手忙腳亂地卷起來。縣官哈哈大笑,指著年輕人說:“你才是真的騙子啊!”
縣官憑什麼判斷出年輕人就是騙子?
從年輕人生疏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他不是布店夥計。
妙用諧音的知縣
一天,楊知縣剛剛處理完一起人命案,衙門口又來了一個告狀者。隻見他愁容滿麵,唉聲歎氣,上得堂來跪在知縣麵前哭訴道:
“我叫蔡山,是個做小本生意的小客商。昨天剛從祁縣趕來此地,住在縣城西關的小客棧裏。臨來時,我隨身攜帶了20兩銀子,想到這裏販點貨物,我見客房裏人雜,怕銀子丟失,便交給了店主人保管。想不到,今天早上我去找店主人領取時,打開包裹一看,裏麵的銀子變成了半塊青磚頭。我向店主人討要銀子,可他賴著不給。我沒有別的法子,隻得來此請求大人明斷。”
楊知縣聽完蔡山的訴狀,立即命衙役去傳店主人來堂對證。
不一會兒,店主人便隨衙役來到了大堂。楊知縣盯了他片刻,問道:“你可曾替蔡山保存過20兩銀子?”
店主人晃動著那肥胖的腦袋,鼓肉眼轉了三圈,答道:“大人,您可是青天大老爺。昨天他來到我的店裏投宿,不錯,他是讓我替他保存了一個包裹,可那裏麵並沒有銀子。不信,您讓他自己說,當時他讓我存什麼來著?”
楊知縣把臉轉向蔡山問道:“昨天,你讓他存的什麼?”
聽了這話,蔡山支吾著答不上話來。“你到底存的是什麼?”楊知縣追問道。蔡山剛想著該怎麼回答,店主人卻搶著話頭說道:
“昨天他存東西時,說包裹裏是一塊磚頭。我收下包裹後。動也沒動過,哪裏知道有什麼20兩銀子的事。”
“你是這樣說的嗎?”楊知縣注視著蔡山臉上的表情變化。
蔡山畏懼地抬頭看看楊知縣,說道:“我怕存這麼多銀子,店主人起疑心。為了不招來麻煩,我把銀子包在了幾件衣服裏,當時是沒告訴他實情!”
“這就對了,黑的變不成白的,想訛詐我?沒門兒!”店主人一臉的得意樣兒。
蔡山急得眼睛裏直冒火,淚流滿麵,十分淒楚地說:“青天大老爺啊,那20兩銀子可是我一家老小的活命錢嗬!”
楊知縣眯縫著眼睛,交替審視著眼前這兩張迥然不同的臉,心想:原告蔡山並沒有當麵把銀子交給店主人保管,但瞧他那愁苦的樣子,像是個善良老實的人。店主人雖說不知道蔡山的包裹裏有銀子,可他那詭譎的樣子實在叫人生疑。難道真的是他發現蔡山包裹裏有銀子,便暗自用半塊青磚換下?雖然店主人很可疑,但是,蔡山昨天晚上存包裹時並沒說清。現在既無證人,又沒證據,如何才能斷明此案呢?
楊知縣來到堂下,踱步思忖。驀然,他心生一計。他讓人取來一支墨筆,來到店主人身邊說道:“伸出手來。”
店主人不知楊知縣要幹什麼,莫名其妙地把手伸到楊知縣麵前。隻見楊知縣在店主人的手心寫了一個“銀”字,然後讓他來到院子裏,站在烈日下曝曬。楊知縣還叮囑他:“千萬注意,看好你手上的這個‘銀’字,若是沒有了,我就判罰你還蔡山銀兩。”
於是,店主人站在院子裏紋絲不動,兩眼死盯著手心上的“銀”字,生怕跑了“銀”字,丟了銀子。
這時,楊知縣又差衙役迅速將店主人的妻子傳訊到庭。
楊知縣突然問她:“昨天晚上,你們替客商保存的銀子放在什麼地方了?”“什麼銀子?我不知道!”老板娘沒被詐出來,故作糊塗地答道。
楊知縣大怒:“賊婆娘,你還想詭辯!你男人都從實招來了!你還不承認?”老板娘嘿嘿一笑不說話了。楊知縣氣得火冒三丈。但他沒有對老板娘施以重刑逼問,卻讓老板娘跟他來到窗口。然後,他隔著窗口向站在院子裏的店主人隻喊了一句話,老板娘便如實招供了,還供出了銀子藏在她家衣櫃頂上。楊知縣派衙役去店主人家搜查,果然在衣櫃頂部的夾板裏搜出了那20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