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珍兒你呀,聰明乖巧又聽話,做事也有分寸,肯定不好摻和你二伯家的事。今兒啊,我也是這麼一想,你還是住道我們西廂房來,一來呢,離了二房,以後麵上好看,誰家也不想自家的家務事被外人知道不是?二來呢,你跟那知縣小姐是好姐妹,那在貴人麵前不能失禮不是?不是我自誇啊,你白芍姐那禮儀規矩可是最好的,以前我帶她出門,那些夫人太太的都直誇她呢。以後讓你白芍姐教你禮儀規矩,保證讓那知縣小姐更看重我們珍兒。”
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齊珍兒暗暗思索著,怪不得對她有好臉色看呢,原來是想借自個搭上知縣小姐的路子。
齊珍兒開口就想拒絕,話到嘴邊轉成了,“我聽虎子說,蘇祁不喜歡他,還罵他是煞星······”眼眶微紅,滿眼期盼的看著蔣氏。
蔣氏心下一突,暗罵蘇祁不懂事,真是什麼不好說,非在這個點上罵那小煞星。
“你蘇祁弟弟人小,不懂這些呢,珍兒別跟他一般計較。”
齊珍兒不說計較不計較的,隻開口道:“他罵虎子,他不喜歡虎子······”
蔣氏這會兒是有事求這齊珍兒,好好哄了她一會兒,見珍兒還是沒給她一個話,隻糾纏著蘇祁罵虎子的事兒上,心裏惱怒不已。
珍兒在庖下那條過道裏支了爐子給孫氏熬藥,也不管蔣氏一個人在庖下是兵荒馬亂,還是恨的牙癢癢,隻等著蔣氏拿出態度來。
西廂房裏,葉白芨照了鏡子,見臉上隻紅了一塊,沒啥事兒,這會兒連疼都不疼了。
葉白芍拿出香膏,見葉白芨的樣子心裏就不舒坦,平常跟在她後麵的小跟班,還敢在她麵前拿喬。可今兒她又確實是在幫自個房裏做飯被燙著了,這要是鬧出去,她娘又得挨訓斥了。忍著氣,把香膏給葉白芨抹了。
葉白芨果然很喜歡那香膏,往臉上抹了一層又一層,隻抹的香噴噴的還不舍得放下。
葉白芍深呼兩口氣,才忍住了一把抓過香膏的衝動。這時有陣陣藥香飄來,葉白芍從窗戶那兒循著味兒看過去,就看到齊珍兒在過道上熬藥,心裏記上一計來。自個心裏不舒坦,別人也別想好過。
葉白芨拿了包藥,扭著那還看不出來的小腰,一搖一擺的往齊珍兒那走去。
“喏,這裏還有一包藥,你等下給煎了。”葉白芨居高臨下看著蹲在地上的齊珍兒,像賞賜般的把藥包遞過去。
齊珍兒暗地裏翻了個白眼,理也沒理葉白芨。
葉白芨用手指小心的點著臉,時不時的把手指往鼻尖那兒聞聞,這會兒心情好,竟也沒有像平時那樣扯著嗓子吼。不過說話一樣難聽就是了。
“我讓你煎藥是看得起你,你還拽上了,也不看看自個什麼身份!我告訴你,這是給我爹煎的藥,你不給煎,等著他打死你!”
齊珍兒對她的恐嚇不以為意,這事兒一看就是葉老爺子分配給她的活,現在還好意思丟給自個,還敢恐嚇她。這事真要鬧開了,肯定是葉白芨受罰,真不知道她怎麼會傻的用這話來嚇她?
“白芨,我要跟二伯說,你剛剛給三嬸幫忙燒火,卻不給他煎藥,二伯肯定要打你的!”齊珍兒說的很肯定,聲音也很高。
蔣氏正在庖下裏忙活,聽到聲兒忙出來,就怕她倆太大聲,把人都給招來了。
“珍兒,你這藥煎好了吧,快端給二嫂吧。”蔣氏笑嗬嗬的對著珍兒道。
葉白芨想發作,可蔣氏在這兒,她一句狠話也不敢說。
齊珍兒那了碗把藥給倒了,剩下的事兒也不管了,她們愛怎麼弄怎麼弄,反正這是葉白芍在裏麵攛掇出來的幺蛾子。
最後蔣氏許了一盒香膏給葉白芨,她才安靜下來,當然這是齊珍兒不知道的。
晌午這頓飯比往常整整晚了兩刻鍾,而飯菜水準還太差。蔣氏心裏雖窩著氣,卻還是得賠著笑臉,直歉意道:“嘿嘿,晌午太熱,我有點兒精神不濟,飯菜不好,各位擔待些。”
滿屋子的人也沒空指責她這個,經過上午那一場家法,各個心裏都壓著事,本來天熱胃口就不好,這吃了兩口蔣氏做的飯,胃口就更不好了,草草吃了飯,都回屋自個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