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姐本來想賴著,怎麼說也要整些東西回去打牙祭呀,可惜毛氏是幹活的能手,力氣大,拉著她就往外走。
門外的人們早就看不慣這蓮姐了,平時有事沒事總喜歡說個東家長西家短的,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這會兒大夥也樂意看她這樣沒臉,都自覺讓開了路,還起哄的大叫,讓她走好。
漢子們的聲音渾厚又壯實,把蓮姐那尖叫聲都給蓋過了。直到門口,除了毛氏跟齊珍兒聽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別人都不知道她說的什麼。
把蓮姐送出門外,轉過身齊珍兒嘭的一聲就關了門。
送走了這不著調的蓮姐,大夥心裏都鬆了口氣,葉石韋也招呼著人們重新上桌。
眾人雖然都還沒吃好,心情卻還是受了影響,草草吃完,就告辭回家了。
夏天的天兒長,這到戌中時刻,天才暗了下來。各家小子扶著家裏的老人,跟葉老爺子還有齊珍兒他們打了聲招呼,一路晃晃悠悠的走著。
葉石韋帶著葉蘇木在門口送人,直到最後一群人出了門才大鬆了一口氣。
蓮姐走了以後,毛氏就招呼著那幫忙的人上桌吃飯了,他們也不喝酒,吃飯也快,這會兒送走了客人,也都收起了滿身的疲憊,打起精神收拾東西。
辦完了酒席的院子一盤狼藉,桌上的菜油、酒水,還有那灑了的菜,混在一起,不用熱水燙,還真不容易擦洗幹淨。
地上的雞骨頭,魚刺,掉的菜啥的混成一團,也不知道誰家的狗聞到了香味,跑了進來,這會兒吃的正香。
看著那狗,齊珍兒心思一動,她跟虎子住在這村尾,後麵不遠還是大山,家裏就兩個小孩子太不安全了,得養隻狗。有了這個想法,她忙去找葉路遠,把這事托給他了。
齊珍兒跟葉白芷還有也白薇在洗著盤子,毛氏帶著孫氏把剩下的菜攏到一起。剛剛客人走的時候,他們已經送了一些給人了,這還剩了很多,明後兩天可是不用新做飯了,把剩菜熱熱就成。
眾人忙活完,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葉家人也收拾好了,準備回家去歇著。
齊珍兒裝了好些好菜讓毛氏帶回去,送了他們出門,才燒了熱水,跟虎子還有葉白芷洗漱。
葉白芷說齊珍兒搬了新家,今兒怎麼說也要睡在這兒給她暖房,就連孫氏也同意她這麼做,要不是怕外麵傳的不好聽,孫氏也想留下來的。齊珍兒拗不過葉白芷這份心,感激的留了她。
葉白芷雖然有些放心不下孫氏,但還是覺得珍兒這搬新家暖房是大事,留了下來。
晚上躺在床上,身下是柔軟的新棉被,虎子別提有多高興了,一會兒從這頭滾到那頭,一會兒從那頭翻到這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問著:“這真的是我們家?我們的床?”葉白芷跟齊珍兒跟他說了好多遍,他才真的相信自己有新家了,也知道自個的新身份----家裏的頂梁柱。
輕輕拍著熟睡的虎子,葉白芷盯著珍兒看了很久,問道:“珍兒,你當初怎麼不留在你家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