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聊了幾句,珍兒本打算走了的,猛然想起來那楊管事找她買草莓的事,覺得這事還有些占了周小姐的光,不管怎麼還是說一聲好,就把事情委婉的說了一下。
盼兒聽了倒沒怎麼在意,不過從她認了夏嬤嬤當幹娘,夏嬤嬤交代她有什麼事都多想想,想不明白的就跟她說,盼兒牢記著這話,想著這事怎麼說也關係著小姐,應該是大事,讓珍兒跟虎子在屋子裏等著,她腳步匆匆的趕回幹娘住的地方,拉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幹娘把珍兒說的事一一說了。
“珍兒說是楊家的管事自己找上她的?還說了要送草莓的事?”夏嬤嬤聽後認真問道。
盼兒想了想,皺著眉不確定的道:“好像是這樣說的,我也記不清了,反正跟小姐夫家楊家有關就是了,那景春堂整個棘陽縣還能有幾個?”說到最後一句盼兒與有榮焉的提高了嗓音。
夏嬤嬤想著心事也沒注意這些,思索片刻,打發盼兒回去陪著珍兒,她站起來抻了抻衣裳,疾步往外走,出了門又覺得不對,放慢了步子慢慢往周小姐的屋子裏走去。
周小姐剛描完紅由大丫鬟寒梅服侍著在淨手,見夏嬤嬤進來,馬上展了笑顏,溫婉道:“嬤嬤快進來,門口燥熱,屋裏涼快。”
夏嬤嬤行了禮才往屋子裏踱了幾步,屋裏裏放了冰,一進來涼氣就迎麵而來,夏嬤嬤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嗬斥道:“哪個不知事的小蹄子,這才什麼時候就放了這麼多冰?不知道小姐體弱麼?”
寒梅跟幾個伺候的小丫鬟忙賠禮告罪,夏嬤嬤又訓斥了幾句才在周小姐發話後放過她們,又使了個眼色,寒梅帶著小丫鬟們有禮的退了出去。
周小姐讓了座,柔聲問道:“嬤嬤這麼急匆匆的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周小姐話語溫柔,態度柔和,可夏嬤嬤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可不會真的不顧身份在她麵前充大,謙讓了一番,小心的坐了一半繡墩,態度恭敬的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過兩天奴婢就要出去了,還沒來跟小姐辭行,這來稟告一聲。”周夫人念她年事大了,又伺候了周小姐這麼多年,就還了她的賣身契,還讓她選一個幹女兒或是兒子,她平常接觸的除了周夫人院子裏的人也就是周小姐這院裏的了,她想了想就選了盼兒,周夫人可能也是看她這麼識趣對她選的人也滿意,就連盼兒的賣身契也給發還了,還賞了她們銀子讓她們養老,就連盼兒的婚事都給敲定了,她是真的沒了後顧之憂了,對周夫人還有周小姐都是抱著一種感恩的心來的。
夏嬤嬤想了一陣兒,才發現她想遠了,忙拉回思緒,講珍兒說的那事又說了一遍,至於自個的猜測就隱了。她教導了周小姐這麼多年,她不會真的認為周小姐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蹺。
周小姐聽後果真皺起了眉,低聲問道:“這事還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