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麻煩了!
葉白芷看珍兒皺眉思索良久,問道:“珍兒,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她怎麼知道怎麼辦?珍兒覺得她的頭都大了,曹魏可真是能惹麻煩的,還一回惹的比一回大。他做什麼不好,竟然去混幫派,他不知道那些人是過著刀上舔血的日子嗎?他忘了他還有一個日夜擔心他的母親以及一個失蹤了的妹妹嗎?
“我們先回去吧,把這事跟葉姑姑說說,反正我們隻答應幫她找到曹魏在哪裏,可沒保證要把曹魏給她帶回去。”珍兒煩躁的道。
葉白芷想到上回在碼頭上,她們去找曹魏被人刁難,他明明看見了還視而不見,讓她們受人侮辱,心裏也藏了火氣,對珍兒的提議沒有異議。她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回去的路上,白芷跟二妞都有些沉悶,對她們來說,曹魏雖然不姓葉,可是村裏人就那樣把他趕出來也太不近人情了。要是他還留在村裏,或許就不會誤入歧途,走上了這樣一條不歸路。
珍兒不知道怎麼勸慰這樣兩個處世未深的小丫頭,因為對於她來說,這樣的事見到的太多了。在高門大戶裏,別說是對你有潛在威脅的人,就是沒有威脅,有些人為了一些見不得人的目的,也會把別人往死裏陷害。村裏人為了整個村子的安慰不收留曹魏,說起來,有理卻沒有裏罷了。
葉家東廂,葉石韋跟毛氏正在商量著地裏的事。
“這下了場雨,地裏的苗長的是壯多了,我一天去看就變一個樣,照這樣看,今年這場收成不差了。”葉石韋樂嗬嗬的說著。
毛氏瞟了他一眼,道:“你現在知道不差了,之前還不是擔心雨水不足,苗出的不好,嘴上的泡都不知道長了多少。都說心寬體胖,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老七家,人家傷了手還那麼久不能下地的都不急,這每天樂嗬嗬的吃藥,還有空去村頭跟那些老爺子們打葉子牌,你看人家還長胖了,哪兒像你,整天吃的不少,就是不長肉。”
葉石韋皺皺眉,辯駁道:“又念叨,又念叨!人家老七家路遠多有出息,那可是景春堂的學徒呢!景春堂啊,村裏有幾個人敢進去,人家路遠在賬房裏學算盤哩,等以後出息了,那是我們村裏的頭一份。”
毛氏白了他一眼,微偏著頭,問道:“怎麼,這是嫌棄我們家蘇木沒出息啊?”
葉石韋搖搖頭,道:“我嫌棄啥,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們蘇木不是吃那碗飯的人,我也不強求。當初我們可也是住縣城的,可是我就是對看診、做買賣這些不感興趣,這不也回村裏了嗎?難道你嫌棄我做不成大事,嫌棄我是個泥腿子?”
毛氏啐了他一口,嗔道:“我要是嫌棄你,當初就死拉著你不讓你回村裏了。說實在的,你也別嫌我這話難聽,我就是覺得隻要離你那兩個弟弟遠些,我做啥都有勁,睡覺都香些。他們隻要離我近些,我晚上就得做惡夢。哎呀,我們是舒坦了,可就是虧了蘇木了。”
“是虧了蘇木了!”葉石韋也跟著喃喃道。
葉蘇木走到毛氏門外,正要敲門,就聽到他爹娘在商量事情。他本來想等他們商量完了再進去,誰知這說著說著就說到他頭上了。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個虧了,在這麼多兄弟姐妹中,他其實是最幸福的一個。
小時候是爺爺手把手教他識的字,寫的字,聽她娘說,人家小孩第一聲喊的都是娘,他最先喊的竟然是爺爺。他爺爺奶奶都疼他,小時候他也是個頑皮的小孩,要什麼都得給,不給就哭鬧,他娘打他的時候,總有爺爺奶奶護著他。
後來他奶奶走了,他們一家跟著爺爺回了鄉下,他就是陪伴爺爺度過最艱難日子裏的人。現在虎子跟爺爺有多親,他跟爺爺隻比他多不少。想到這些,他正想敲門告訴他爹娘他不虧時,卻聽到他們又轉了話頭……
“我拿白薇的嫁妝單子給老爺子看的時候,老爺子說,白薇是我們家第一個孩子,要辦的隆重些,以後她們姐妹都按她的辦。”說到這裏,葉石韋頓了頓,“老爺子把他的體己銀子也拿出來了,分成了六分,當著我的麵分的,給了一份給白薇。我聽他說的意思,珍兒也算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