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銀子是楊婉琳的家人感謝她通過周小姐給她的。
那天,葉蘇木跟村裏一行人去縣衙報官,把抓到的劫匪也送去了縣衙。
等衙差把他們一行人引進門去,就在威嚴,莊重、肅穆的縣衙大堂開始審案子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開口問了還沒幾句,那個曾來過榆樹村接走楊婉琳的師爺就驚呼一聲,指著兩個劫匪在周知縣耳邊說了什麼,然後這案子就押後再審了。
珍兒他們雖然惋惜不能這麼快定那兩個劫匪的罪,不過心裏也知道這樣重大的案子肯定會壓好幾堂才能審清楚的。隻好壓下心底的失望,準備回村子,等下一回開堂再來聽審。
珍兒剛走出縣衙不遠,就聽到盼兒在後麵叫她的聲音。知道周小姐有事找珍兒,村裏人都很有眼色的跟珍兒說在大車店等她。
等進了花廳,她見到的卻不是周小姐,而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跟談吐都不熟,她一開始還以為那人是楊家的人,心裏還在感慨侍郎府的下人都有這樣好的品貌,京城真的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
見到珍兒,趙順義呆了一呆,他知道當時楊婉琳是被一個鄉下的小姑娘救了的,但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這麼小。甚至都還不能說是個姑娘,充其量也就是個黃毛丫頭。他本以為這樣小的姑娘不懂事理,還在埋怨周知縣不會做事,這樣重大的事當然是跟她家裏人才妥當啊,一個小丫頭聽不懂話,要是到時候搞砸了怎麼辦?
不過說了兩句話以後,趙順義對珍兒的輕視就少了很多。人雖小,可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甚至說話還很有條理。他沒有表明身份,這個小姑娘也不問,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禮儀規矩也好,說實在的他覺得比楊家那個刁蠻的大小姐好太多了。
趙順義隱晦的提醒珍兒,這件案子到時候能不提楊婉琳就盡量不提,還有,對於她救楊婉琳的事,楊家願意給她兩個選擇,一是去京城依靠楊家,二是給她一百兩銀子。
珍兒連想都沒想,直接拿了那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在趙順義探究的眼神下,隻提了一個要求,“我不提楊大小姐,那這件事以後說起來也不能提我的名字,我跟楊大小姐從沒見過。”
雖然不知道珍兒為什麼提這樣的要求,而且會放棄大好的依靠世家大族的機會,但趙順義還是點頭同意了珍兒的要求。
珍兒出了縣衙,拒絕了趙順義提出的要送珍兒回村子的話,深吸口氣,慢慢的往大車店走去。
懷裏揣了一百兩的銀票,輕飄飄的一張紙,可是珍兒卻覺得太沉重,心裏也隱隱有些高興跟雀躍。擦了擦汗濕的手,珍兒心情愉悅的走在大街上。她才不傻呢,救命之恩算個啥,那樣的世家大族的居高位者心裏或許還覺得他們這樣的貧賤螻蟻就應該去為他們挨刀,為他們肝腦塗地呢,他們懂什麼感恩?去了京城她跟虎子人生地不熟,還沒個大人,還不是楊家想怎麼拿捏他們就怎麼拿捏他們呀。再說,這件事楊家肯定是想方設法要壓下來的,她這傻哄哄的往前衝幹啥?拿了一百兩銀子,她跟虎子省吃儉用一輩子都夠了。
懷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向往,珍兒走在街上。等到了包子鋪見老板愁雲慘淡,連包子都沒心情賣,才問了問。這一問就有了買下包子鋪的念頭。這不才回來跟毛氏他們商量嘛。
“怪不得呢,這幾堂審下來,楊大小姐不說出現了,就連名字都隱晦的隻出現過一次。我們一開始還以為這樣大的事,這樣尊貴的人,知縣大人怎麼說也要好好審審呀。”葉蘇木恍然道。對於世家大族裏的這些彎彎繞繞,他們了解的並不多,隻知道他們衣著光鮮,平時樂於享受。
說清楚了來曆,事情還是要說到買鋪子上。毛氏見大夥對這件事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就開口道:“要不咱們這樣,舉手表決,一人隻能持一個態度,看看到底是讚成珍兒開鋪子的多,還是不讚成她開鋪子的多,嗯,虎子除外,他太小還沒有分辨能力,肯定是珍兒怎麼說他怎麼做了。你們看怎麼樣?”
這樣說了半天,大夥也都有些乏了,可是問題還沒解決,毛氏的這個提議正和大夥的意。
開始表決以後,毛氏、葉石韋、葉蘇木都是不讚成開鋪子的;珍兒、葉白薇、葉老爺子都是讚成開鋪子的。
葉老爺子還開口說了關於這件事的第一句話:“小孩子嘛,多磨練磨練就長大了。”珍兒高興的過去甜甜叫道:“爺爺好。”馬屁拍的那叫一個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