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好,那你還擔心什麼?”葉白芷不解的問。
盼兒煩躁的說道:“還不就是那個管家,他好大喜功,我們都聽說好多回他霸占了下麵人的功勞說成是自己的,在主子麵前攢光了。以前有一回小姐聽說有一種潔白的茶花叫滿月,很好看,就派人去找。周管家手下的一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找到了這茶花,他呈上來卻說是自己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把夫人給的賞賜全吞了。你說,阿風在這樣一個人手底下做事,我怎麼放心的下。”
這不就跟蔣氏是一個調調麼,有了功勞就是她的,做了錯事的永遠就是別人。葉白芷暗歎口氣,真的是哪裏都有這樣的人呀!
“那他品行這麼不好,怎麼還能當管家呀?”珍兒問道,在她的印象裏,管家跟管事一直都是主子信任的人才能勝任的。這周管家聽著才能還是有一些,可是這人品就實在不敢恭維了,這樣的人都不能服眾,那他有是怎麼爬上去的?
“這就是他的另一個強項了,他會溜須拍馬呀,哄好了老太太,拜了個好幹娘,這不就上去了麼。”盼兒嫌惡的說道。
“老太太?周老太太?”珍兒繼續問道。
盼兒擺擺手,道:“不是我們老太太,是一個老婆子。唉,我這麼跟你說吧。前些年,老爺放外任去了涼州,那個地方荒涼的啊,真的是連個飛禽都看不到多少。而且每年冬天還有韃子過來燒殺擄掠,那年韃子進了城,老爺帶人抗敵,誰知韃子暗放冷箭,當時要不是一個老婆子替老爺擋了一下,受傷的估計就是老爺了。可是老爺沒傷著,那婆子卻傷得不輕。後來那個婆子救活過來了,就被老爺當恩人一樣敬著。本來想讓那婆子歇下來,府裏給她養老的,可她非要折騰,在府裏耀武揚威,橫行霸道,夫人看不下去撤了她的職,要把她送到鄉下莊子上去,她就去找老爺哭訴。那段時間老爺跟夫人的關係特別不好,還差一點就讓有心人給趁人之危了,還是小姐警醒在中間調停,才讓老爺跟夫人的關係緩和了。那婆子最終在老爺的書房做了個閑差事,當個富貴閑人。不過她人閑心可不閑,老是在府裏鼓搗出各種各樣的事來,也就是夫人寬厚仁慈才沒跟她計較,要不然呀,她都不知道得被送到哪個莊子上了。喏,這個周管家就是因為抱了她的大腿,拍了她的馬屁,這才上去了,成了管家,還很得老爺夫人看重呢。”
葉白芷聽這些跟聽說書的一樣,驚歎連連,“哇,我原本以為這樣曲折離奇的事隻有戲文裏才有呢,原來大些的家族這樣的事都有啊。那你們老爺夫人都沒有人認清這管家的德行嗎?”
盼兒甩了甩帕子,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在老爺夫人還是很重用周管家的,要不然也不會給他那麼大的權利了。”
珍兒一邊摘著菜,一邊想著,以周夫人的聰明跟隱忍,她肯定是早就知道這周管家的德行的。至於為什麼沒有早些把他趕走,估計也是在等一個機會,把他跟那個婆子一起趕走,這樣才能以絕後患。
盼兒還在不停的往門外張望,嘴裏不停的抱怨:“這阿風也真是的,有沒有信兒也不知道回來通知一聲,不知道我們很擔心呀?”
“白芷姐,你先坐吧。你也是在府裏呆過的,這府裏的規矩你也懂,那也不是說出來就出來的。可能這會兒還沒消息,你先喝杯茶,估計一會兒有了消息阿風哥就回來了。再說了,這也沒啥好擔心的,那管家要是真的想貪這功,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麼大的胃口。周小姐找的是繡娘,是個大活人,這要是他敢搶阿風哥的功勞,那咱們就直接去找周小姐,他沒繡娘上交,我看他怎麼吃下這功勞。”珍兒道。
盼兒一聽,好像是這個理兒,她怎麼就沒想到呢,“對,他要是敢搶功,咱們就直接去******。”
安撫好盼兒,珍兒跟葉白芷總算的片刻安寧,繼續忙活著。這邊還沒忙完,阿風就急急忙忙的進門了,一進門就高興的道:“真的,真的是金玉雙麵繡!夫人要繡娘下晌進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