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也有些想不明白,“我估摸著這事等見了路遠哥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葉蘇木點點頭,甩了一鞭子,牛車飛快的在空無一人的後巷跑了起來。
等見到了葉路遠,他果然有話說:“那事兒吧,我可能給辦砸了。”
葉路遠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珍兒道:“我第二天告了假,本來是打算過去跟醉雲樓的掌櫃的說不成的,結果出了門正好碰到楊掌櫃的,他就問了我兩句,我一時沒攔住嘴就把這事說了,楊掌櫃沉思了一會兒就帶著我去了後院兒見了楊大少爺,大少爺聽說醉雲樓的掌櫃找了你,就答應了。大少爺身邊的小廝拿著他的信物去了醉雲樓,我聽說第二天醉雲樓的東西就到了碼頭。我想著這事這樣也算是解決了,就沒敢跟你說,可我也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是知道了。”
珍兒見葉路遠一副做錯事的樣子,也不好責怪他,本來這事兒就是她沒處理好。
“算了,路遠哥,我這承景春堂的恩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多這一回不多,少這一回不少,之前也是我想狹隘了,以後咱們有機會再還了這恩情就是了。”
葉路遠一聽臉上立馬就輕鬆了。
等車到了包子鋪,老遠就看到外麵圍了一群人,牛車根本就趕不進去,珍兒心裏一突,跳下車就往人群裏擠。葉蘇木叫著她就想追過來,可手裏還握著韁繩,葉路遠對他點點頭,跳下車就追了過去。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們爺也敢收銀子,不知道我們爺是誰是吧?”一個家丁摸樣穿著的人,一腳踩在王越身上,大拇指點著後麵一個穿著錦衣拿著扇子滿臉戾氣的人,惡狠狠的道。
“是誰也沒有吃了飯不給銀子的道理?”王越被打的渾身都疼,還是大聲叫道。
“嘿,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呀?還敢要錢,要錢買棺材是吧?老子今兒就成全你!”家丁說著,腳底下使勁的左右搓著,疼的王越一個抽氣。夏嬤嬤、曹葉氏跟王大娘被幾個家丁攔在一邊,看到他們這樣欺負王越,都大聲的喝止、求繞著。
混亂中,夏嬤嬤那她是知縣小姐的奶嬤嬤的話也沒人聽見。
珍兒擠進了就看到兩個家丁在對王越拳打腳踢,旁邊還有一個錦衣公子手舞足蹈的叫喧著:“打得好,使勁打!”
“住手!”珍兒大喝一聲,尖利的聲音劃破長空,那少爺回過頭,兩個家丁也愣住了,回身往這邊瞅。
“哪裏來的小丫頭,連爺的事兒也敢攔著。”錦衣公子臉一板,嗬斥道。隨著他的聲音,旁邊還有幾個空閑的家丁就往珍兒這兒來。
旁邊有好心人把珍兒往回拉了拉,勸道:“姑娘,你別去蹚這趟渾水了,這是縣城有名的霸王,你惹不起的。”
珍兒回身對那人笑笑,一派輕鬆的道:“謝謝大叔,可這會兒不是我惹了他們,而是他們惹了我,惹不惹得起我今天都得出這個頭了。”
“喲,還是個小姑娘呢,連我們少爺都敢凶,膽夠肥的呀?”兩個走到珍兒旁邊,抖著甚至一派惡奴的做派,伸手還想往珍兒下巴上捏,珍兒使勁拍下了那還沒碰到自個的手。
“我膽兒肥不肥不知道,我知道你們膽兒挺肥的,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鋪子,就敢來這兒撒野!”珍兒厲聲道。
兩個家丁常跟自家少爺出來做壞事,早就不是能被唬住的了,還一步一步的往珍兒身邊湊。珍兒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身後的人群也一步步的後退,葉路遠好不容易擠了進來,見兩個人要欺負珍兒,忙跑過去把珍兒護在身後,跟那兩人理論起來。
趙暘銘在管事的陪同下,站在珍兒包子鋪對麵的茶樓上望著下麵。管事指著珍兒道:“就是那個小姑娘開了這包子鋪,聽說是拿了我們爺給的賞銀,沒多久就拿下了這鋪子。”
趙暘銘點點頭,人擠得太多,那小姑娘又太小,看不清臉,隻看到她高揚著頭,說話很有氣勢,一點兒也不怯那些人。
“你們想幹什麼?這還有沒有王法了?”葉路遠一邊躲著那兩人伸過來的手腳,一邊叫喧著。
“王法?我們少爺就是這棘陽縣的王法!”兩個家丁更是狂妄,推到了葉路遠就開始打起來。
珍兒見這邊葉路遠被兩個家丁打,那邊王越也被壓的死死的,心裏著急的不行。那個錦衣少爺還很高興的叫喧著要把他們打死,珍兒閉了閉眼,深呼了口氣,幾步跑到門口賣包子的蒸籠後麵,從下麵抽出一把斧子衝著那少爺就揮了過去。
夏嬤嬤他們嚇得驚呼一聲,就閉眼暈了過去。趙暘銘也看著那淩厲的斧子,心裏一抖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