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靜靜的站在那裏等著他們來捉她,兩個捕快拿著鐵鏈子抖索著一路往珍兒這邊走,剛碰到珍兒的手,就聽到人群一陣喧嘩。
“滾開,滾開,敢擋我們爺的道,活的不耐煩了!”家丁推開前麵圍觀的人,後麵就有家丁跟上去踹兩腳出氣。
家丁擁著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中年老者,他一臉焦急快步走進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髒亂不堪的自家少爺,忙疾步跑過來:“少爺,少爺,我是明伯呀少爺,這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丁大少一見明伯,就癟著嘴開始哭起來,一下子撲進明伯的懷裏開始哭訴:“明伯,斧子,差一點兒那斧子就把我腦袋劈開了。”明伯見丁大少哭的傷心,心裏也是心疼不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啊,明伯在這裏,誰欺負你的,明伯給你報仇啊。”
邢捕頭見明伯這樣,生怕他們一點顧忌也沒有的,當眾行私刑,忙道:“丁大管事,丁大少這受的驚嚇不輕,還是先帶他去看大夫吧。”
明伯瞪了一眼邢捕頭,道:“我知道怎麼做,不用你教我!我隻是想知道邢捕頭這捕頭是怎麼當的,我們少爺怎麼會傷成這樣?”
大庭廣眾之下明伯這麼不留情麵的訓斥的話讓邢捕頭臉上有些難堪,他臉色變了變,還是賠小心的道:“丁大管事,我們這正要緝拿凶手呢,您放心保證給丁大少一個滿意的交代。您看,您還是先送丁大少回府吧。”
明伯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側著頭往邢捕頭身後瞧去,見兩個捕快正在給珍兒上枷鎖,譏笑一聲,道:“怎麼?現在邢捕頭辦事越來越糊塗了,抓了這麼個小丫頭有什麼用?你這是忽悠我呢,還是忽悠我們老爺呀?”
邢捕頭臉色又一變,他還沒發火,身邊帶來的捕快卻熱不住了,衝著上前就要找這丁明理論!
這丁明隻不過是人家門前的一條狗,憑什麼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們捕頭?
邢捕頭攔住手下,彎下腰恭敬的向明伯問道:“丁管事你看這事兒該怎麼辦?”
“怎麼辦?這本是你們衙門辦事,我也不好說什麼的。不過既然邢捕頭有些為難不知道怎麼辦,我也隻好倚老賣老說說我的看法了。”明伯一邊拍著丁大少,一邊道:“那就抓人封鋪吧。”
抓人封鋪?這是要趕盡殺絕呀!邢捕頭思忖著,抬頭掃了一眼圍觀的人,見眾人麵上也都是一凜隨後現出同情的神色,而看著丁大管事的目光就不怎麼友好了,心裏一笑,反正今兒這事兒出了,別人也隻會說丁家仗勢欺人,幹擾他們做事罷了。而他按丁家的吩咐做了,又沒有得罪他們,這樣的事他幹嘛不做呀。
邢捕頭回了揮手,揚聲對捕快們道:“剛剛丁大管事的話的聽清楚了嗎?快,給我封鋪抓人!”這一聲高不止讓在場的人聽清楚了,就連外圍的人也都聽清楚了,不是他們衙門要封鋪抓人,是丁家提的這個要求。
丁管事臉上一陣難看,他沒想到邢捕頭還敢擺他一道。盯著邢捕頭生了一會兒悶氣,丁管事就想開了,他們丁家在這棘陽縣盤踞了二十多年,根深蒂固的,就是有人對他們不滿又能拿他們怎麼辦?
葉蘇木他們被趕出了鋪子,幾人掙紮著。葉蘇木對邢捕頭吼道:“你們怎麼能這樣藐視王法?是我報的官,我是苦主,他們砸了我們的鋪子打傷我們的人,你們憑什麼抓我們?”
周圍圍觀的人也跟著默默點頭卻不敢出聲抗議,這樣的事兒之前又不是沒有過。兩年前丁大少看中一個姑娘,不管人家定沒定親,硬要把那姑娘搶走,在人成親的當天闖了人家新房把那姑娘擄走了。第二天早上那姑娘就從城門上跳下來了。那姑娘的娘家跟夫家都到衙門裏去狀告丁大少,可惜最後苦主變成鬧事者,被打了板子還下了大獄,就連幾個好心人去做證人也被殃及了。這件事一傳開誰敢惹這丁大少呀,官官相護呀!
“住手!”一聲大喝從人群外傳來,聽到聲音大夥都頓了下來,圍觀的人群也自動讓出了一條道。
夏嬤嬤一眼望到走在最前麵的穿湖藍色錦緞的公子,激動的喜極而泣,“少爺!”
周海峰忙上前一步扶起行禮的夏嬤嬤,“嬤嬤受驚了!”
邢捕頭目瞪口呆的看著來人,就連丁大管事也有些怔愣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