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娘有些拘謹的坐著,聽方海的意思珍兒可能還沒醒,忙擺手道:“不急,不急,我等東家醒了就成,不急的。”
看著錢大娘漲紅的臉,方海呆了一呆,從善如流的道:“嗯,那你們等會兒吧,東家昨兒晚上跟葉二嬸子學針線,睡的晚了,今兒可能起的也晚。那你們坐著,我去燒豬水了。”
看著方海消失在庖下的身影,錢大娘有些不安的看了看錢大叔,道:“孩兒他爹,你看這……”
錢大叔也有些愁著眉頭,但想到珍兒的性格,道:“你別緊張,東家人很好的。你也別看她小就不知道怎麼說話。你就想著,她就是那大戶人家的小姐,你給大戶人家的小姐在做事,那你就不會覺得拘束了。還有,東家已經給我們好多回機會了,上次去鋪子裏幫忙,你要不是閑話聽多了,人太拘謹,東家也不會把你給退回來。我跟你說過,外麵的閑話你別聽,東家對咱們怎麼樣,你自個心裏不清楚。你隻有高看她的,哪裏還能這樣挑三揀四的?人家夏嬤嬤,那可真真是大戶人家裏出來的,人家都對小東家恭恭敬敬的,你可別太目光短淺,把這事兒又給攪渾了。我告訴你,這回你要是做不好,我以後再也不讓東家給你介紹活計了,我丟不起這臉!”
錢大娘被錢大叔這一通話訓的臉更紅了,隻讓人覺得再漲紅下去就紫了。
“我以後再也不去說閑話了。”錢大娘低聲道。
錢大叔歎口氣,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閉起來了。她要是真的以後跟那些人疏遠了,也未必是禍。
他們家也是從外地搬來的,剛搬來那會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很多事情不知道,還得一點點的摸索著。後來他婆娘跟村裏幾個多舌的人說上話了,他們也對村子更了解了,也更快的融合到村子裏了。但是這樣的事情,他卻是看不上的。雖說他家婆娘不在村裏到處傳是非,可總跟那樣的人在一起,別人一想就會把他們歸於一類人,有時候村裏有什麼流言蜚語起來,他就會擔心他家婆娘是不是也摻和到其中了。後來他跟老王他們幾個成了葉家的幫工,忙碌起來以後,他婆娘也不常跟那些人來往了。日子慢慢好了起來,他在村子裏也更混的開了。誰知道好景不長,葉家突然又不需要那麼多幫工了,因為之前葉家就有兩個做了兩三年的幫工,要辭退也是辭退他們這些做的時間短的。那段時間他到處找事做,可是鄉下地方,能請得起幫工的該有多少,他跟老王到處找事都沒找到合適的,要麼是工錢太低,要麼是要離家。可他們這樣家裏老的老小的小的,怎麼走得開?
葉石韋找到他跟老王說讓他們來給珍兒家當幫工的時候,說實話他們心裏還有些不樂意的。一個小姑娘家家,懂什麼呀?不會做事還要指手畫腳,那他們怎麼做事?要是收成不好又算誰的?更重要的是,工錢到時候這小姑娘給不出來,誰付呀?
考慮了兩天一夜,他跟老王都猩紅著眼睛才答應跟著珍兒幹。沒想到,看著小小瘦瘦的一個小姑娘,會有這麼大的本事,開鋪子做生意、收這收那的,整個十裏八鄉都找不出來第二個這麼有魄力的小姑娘。更重要的是,她人好也心善,對他們也很好,工錢給的足,還買了牛來幫他們犁地。每次他們趕牛下地的時候,看到別人豔羨的目光,他跟老王就覺得倍有麵子。
就是他家這婆娘太不懂事,聽村裏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什麼去鋪子裏幫忙就是拋頭露麵,不守婦道;什麼小姑娘家家沒個見識,開了鋪子肯定也是要賠的;什麼他已經在這家裏幫工了,她要是再進來不好呀什麼的,結果把到手的活計都給丟了。
“東家喜歡勤快的人,你來了就多做事少說話,不知道的就別亂說,知道了嗎?”錢大叔叮囑道。想著老王跟他說的要點,他好像都說過了,也不知道他家婆娘都記住了沒有。
錢大娘握緊了拳頭,堅定的道:“放心吧,我知道了。這回我一定好好做事。”錢大叔還準備再說兩句,“吱呀”一聲,堂屋的大門打開了,珍兒出現在門口,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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