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頭上,王大娘他們把午飯都準備好了,也沒見珍兒回來。一屋子人焦急的等著,誰也沒想先吃飯。
就在大夥以為珍兒他們晌午可能不會來了,珍兒跟貫仲才一臉疲憊的進了屋。
“怎麼樣?她答應了沒有?”夏嬤嬤拉著珍兒的手,急切的問道。
珍兒攤攤手,道:“大娘,先讓我喝口水。”她才一伸手,南星就抓過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水遞過來了。
珍兒一把抓過水杯,大口大口的喝完了,把水杯遞過來,道:“再倒一杯。”這邊貫仲也是抱著水杯猛灌水。
王大娘憐惜道:“那簡月娘怎麼那樣,就是有身份也不能仗著身份不給人水喝呀?看把這人給渴的。”
珍兒灌了兩杯水,才感覺好多了,搖搖頭道:“不是月娘不給喝,是那個時候顧不上。”
“對對,”貫仲跟著猛點頭讚同道,“我一進那院子,心裏就直發毛,特別是那個簡月娘看到我的時候,我連手怎麼放都不知道了,哪裏還敢亂瞟亂喝水呀。”說著貫仲笑起來,“我看東家怪鎮定,動作也很自然,還以為東家不怕呢,原來也跟我一樣啊。”
珍兒苦笑著。夏嬤嬤見他們滿臉疲憊,拉了他們坐下,也沒問簡月娘這個讓人覺得壓抑的話題,撿了些家長裏短的閑話說了。眾人應和著,也都沒再提起簡月娘。
看珍兒跟貫仲的樣子,這人應該是沒請來了。也是,那樣有能耐的人,哪裏會看得上這窮鄉僻壤?
吃了飯,大夥都準備去做各自的事,珍兒卻爆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月娘明天來鋪子裏,她以後就是我的教養嬤嬤了,大夥以後對她客氣一些。還有,鋪子裏先收拾出來一間屋子給她住,等過些時候我家裏收拾好了,就接她回村裏住。”珍兒說完,就請夏嬤嬤去幫著買些東西,把屋子給收拾收拾,好讓人住的舒心些。
夏嬤嬤跟貫仲去買東西,王越在前麵看鋪子,南星被打發去跑腿。珍兒帶著王大娘、曹葉氏就在收拾屋子。
想著簡月娘要來鋪子裏住,王大娘跟曹葉氏心裏都有些惴惴不安,可是他們也知道簡月娘對珍兒的重要性。
布置好屋子,珍兒裏裏外外看了兩三遍,覺得沒什麼紕漏了,傍晚才放心的跟王越一起回了村子裏。
還有六天就是葉白薇成親的日子了,最近葉家一家子都忙得前腳打後腳,除了操心葉白薇成親的事,還得給葉白芍準備著。
家裏忙成那樣,珍兒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晚上吃了飯,她才去葉家,把簡月娘的事跟葉老爺子他們說了。
葉老爺子對這件事倒是不置可否,隻是覺得夏嬤嬤介紹的人應該是不錯的。
男人在這些方麵粗心,女人就不一樣了。不說毛氏,就是孫氏聽了都擔憂的不得了,連連問道:“人你見過沒有?可不可靠?行為舉止怎麼樣?有沒有打聽清楚底細?你們小姑娘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這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讓人家進到家裏來的。”
一屋子人都關切的望著她,珍兒覺得心裏暖暖的,卻也謹記著之前的教訓,沒有因為這些就得意忘形。她把簡月娘的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都說清楚了,末了把周夫人舍不得簡月娘的話也說給毛氏他們聽。果然,聽到知縣夫人都舍不得這人,毛氏他們就覺得這個簡月娘不簡單了,對於她也不那麼抗拒了。
第二天一早,珍兒穿著孫氏新給她做的春衫,收拾齊整了,一早就往城裏趕。
去了鋪子裏,吃了早飯,貫仲去叫了馬車,珍兒他們坐著馬車去富貴坊的巷子裏接了簡月娘。簡月娘既然做了珍兒的教養嬤嬤,那她以後就肯定是要跟著珍兒了,所以箱籠衣物什麼的她都連夜收拾好了,早上珍兒已過去,貫仲就把東西搬上了馬車。珍兒則跟著簡月娘一起從後門進了周府。簡月娘是周家請來的,現在她離開要去珍兒家,怎麼也得拜別舊主。
周夫人說了好些惋惜不舍的話,然後又對珍兒說她請到簡月娘是多麼幸運。臨走的時候她還拉著簡月娘的手不舍得鬆開,還一再的叮囑她要常來周府看她。簡月娘應了,卻也知道她以後不會進這高門大宅了。出了這門,她就是民,周家是官身,這級別差了老遠了。
晌午之前,珍兒帶著簡月娘回了鋪子。這個時候鋪子裏不是很忙,珍兒他們一行人從前麵穿過,也沒感覺到太別扭。
進了後院,珍兒就看到站在門口一直望著這邊的葉白果、葉白芷跟葉白芨。還沒等她招呼,葉白果歡呼著就跑過來了,“珍兒,人接到沒有?在哪兒呢?大伯娘說那人很了不起,是不是長得特別漂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