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門口呀?你惹來的爺?”吳玲玉一臉壞笑的瞅著珍兒,伸手就要拉門。
珍兒也顧不得臉上的水沒擦,一下子衝到門口抵住門,一臉凝重的對吳玲玉搖了搖頭。
管仲在屋裏洗了臉,正要出來吃飯,順便去看看趙家一家人,就聽到門口有動靜,人來人外的,踩得地板咚咚響。那些人的態度還很惡劣,走廊上有人走都被他們給罵罵咧咧的推搡開了。
悄悄的把門拉開一條縫,管仲往外麵一瞅,一眼就看到那個登徒子成少爺了。
“這樣等那個登徒子真的找到咱們,你們兄妹又逃不掉了,我就自己主動獻身,來還了你們的救命之恩。”
吳玲玉那天的話回蕩在耳邊,管仲忍不住在心裏暗罵道:“那個死丫頭真是個烏鴉嘴,這回看她怎麼獻身。”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吳玲玉就是腦子再大條,也知道外麵出事兒了。她學著珍兒的樣子,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外麵的動靜。
“……成少爺,我們兄弟今天看的很清楚,那丫頭就住在這裏。”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旁邊有另一個聲音跟著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兄弟還專門跟著瞅了瞅,那丫頭進了這間房就沒出去過。客棧的小二也說這屋裏住著兩個姑娘。”
成少爺一臉的喜氣,搓著手,眼裏冒出猥瑣的光,伸手就要來推門。
管仲看著越來越靠近門的身影,心裏急的不行,待看到門口擠了十幾個大漢,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是救不出珍兒她們的。四下看了看,管仲拿了個方凳在手裏,一手悄悄的開了門。
就是救不了,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東家落入那些人的手。
“喲,這是幹嘛呢?怎麼都堵在門口?”孫管事的聲音突然在走廊上響起。管仲緊了緊握住手裏的凳子腿,感覺手心裏的汗有些濕滑。
“死老頭,沒看到我們爺在這兒嗎?給我一邊呆著去!”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然後珍兒他們就聽到孫管事痛苦的叫了一聲,心裏都是一緊。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去,來兩個人把他給我扔出去。”剛剛那個叫喧的人叫道。
想到孫管事年紀那麼大了,那些人下手又每個準頭,要是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手落在門環上,珍兒剛要拉開門,外麵先是傳來一陣驚呼聲,然後就是討好的笑聲,珍兒突然就放鬆下來。
“成大爺,稀客呀!您怎麼來啦?”趙順討好的對成大少笑著,周圍的人都讓出一條道來,他暢通無阻的到了成大少身邊,“成大爺,不知道二夫人可還好?上回送過去的燕窩不知道二夫人用的還好?之前我在無雙居的時候,多虧了二夫人照料,一直想著找個機會感謝一下二夫人,可是你看我這……今兒遇到成大爺,真是上天眷顧,奴才就給成大爺磕個頭,算是老天垂青奴才,了了小的一個心願。”趙順說到後麵語帶哽咽,再配上他剛從牢房出來的憔悴,蒼老,看的人心生不忍。
成大少雖說平時比較混,人也不講理,可他怕的人除了他爹就是他娘了。他娘從一個風塵女子入成府十幾年,把正室擠到小佛堂裏,獨自掌管內宅這麼些年,連二夫人都是上了族譜的了,就知道多有手段的了。這個老頭子跟他娘相熟,要是在他娘麵前露了口風,那他……
成大少想到他娘不怒自威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人也往旁邊側了側,躲過趙順磕的頭。
旁邊的人看成大少有些萌生退意,心裏不由的焦急。成大少這一走,可就不會承認他們哥倆的功勞了。兩人對視一眼,黑瘦的蹭到成大少旁邊,諂媚道:“爺,那無雙居是之前縣太爺夫人的陪嫁,這會兒不是被查封了嗎?這老頭子是怎麼出來的?”
成大少一聽,對呀,無雙居已經被查封了,就是這個老頭子跟他娘相熟,那也進不了成府去見他娘呀?這麼一想,成大少的腰板又挺直了。
剛剛趙順來的及時,那些人還沒接近孫管事就被趙順吸引了。孫管事一直在旁邊看著事情的發展,這會兒見趙順獨木難支,忙開口道:“趙管事,這位爺是誰呀?”
趙順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他剛剛在樓下找小二哥打聽,知道這屋子是珍兒他們的,這成大少堵在門口是為了誰就不言而喻了。這會兒孫管事願意出頭,他是再高興不過了。
快走幾步,趙順一臉客氣的扶起孫管事,幫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裳,然後向他引薦道:“孫管事,這位是住在城東五嶺的成大爺。”然後指著孫管事,道:“爺,這是孫管事,我們東家最得力的管事,很得東家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