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聞言,斜睥了一眼吳玲玉,道:“總之是一言難盡。”珍兒也懶的說這個話題了,轉而問道:“我們剛剛這樣把他給弄走了,他還會不會回來?”
“成大爺那個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他今兒受了這樣的侮辱,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趙順肯定道。
這就糟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鏢局的人也還沒回來,孫管事他們也沒有心去大堂吃飯,讓小二送了飯菜到房裏,幾人都沒什麼心思的吃了飯。
吳玲玉這會兒也意識到她惹了大麻煩了,有些無措的看著靜靜望著窗外的珍兒,囁喏道:“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那人這麼壞,還這麼有權勢。”
珍兒望了一會兒外麵,才淡淡開口,道:“這事兒也不怪你,我要是不出那個頭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吳玲玉一聽這話,一口氣梗在嗓子眼,她的意思是後悔救自己了?
窗外的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這是城東才有的景象,那個城西,還不知道被成家人弄成了什麼樣。相信那裏有很多人都想汐家人早日打敗成家人吧。
“你看,我救了你一命,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你要是有心感謝我呢,就自己主動回家吧。我這裏也有一堆事兒,而且我們這幾天就要走了,真的不方便帶著你。吳姑娘,你現在也看到外麵有多亂了,還是早些回家吧。”珍兒說完又看著窗外了。
“你看你,什麼都做不好,老是讓我們幫你,真麻煩。”
“你沒看出來嗎,昱哥哥最不喜歡你了,什麼都不會,還那麼多話。你知不知道你很惹人煩!”
吳玲玉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一個穿著小褂的小姑娘指著她的鼻子罵她笨,說她煩,說她惹人討厭。她一轉頭,就看到那人側過頭跟小姑娘說笑的溫馨來。
珍兒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兒呆,直到覺得有些累了,才轉身。
她昨兒夜裏一夜沒睡好,今天全身都感覺不舒服,還是去休息一下吧,等睡醒了,腦子清醒了,再去跟孫管事他們商量看接下來怎麼辦。
一轉身,珍兒就看到趴在桌子上,肩膀不停抖動,哭的一塌糊塗的吳玲玉。
呆了一呆,珍兒才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吳玲玉又哭了一盞茶的功夫,見珍兒隻是從窗戶邊上換到她旁邊來發呆,看她哭也沒有一點兒表示,心裏更覺委屈,哭聲也不自覺的放大。
震耳的哭聲就在耳邊,珍兒隻覺得腦瓜疼,忍不住道:“你怎麼啦?誰惹你了?你先跟我說,要是我不能幫你,你再哭怎麼樣?”
吳玲玉本來就哭累了,隻不過珍兒也不勸勸她,讓她覺得自己停下來很沒麵子,這才一直扯著嗓子嚎,這會兒珍兒開口了,她卻更覺委屈了,哭訴道:“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嫌我煩,你們都不喜歡我。”
珍兒一聽就聽出來她這是在家裏受了委屈,這才跑出來。想著她說自己的錢袋被偷了,她應該是一個人在外麵吃了不少苦頭這才一直死皮賴臉的跟著自己吧。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你說說,我怎麼欺負你了?昨兒我冒死救你,管你吃管你喝這就不說了,今兒那個壞蛋來了,我還想法子把他趕走,我為什麼呀?早知道你說我是壞人,我就應該把你送給那個混蛋,讓你去當十二姨太。”珍兒賭氣道。想想那個成大少,她就一陣心煩,這哪裏有心情來哄這個大小姐呀。
“我……”吳玲玉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正想開口道歉,這邊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東家,鏢局今天下午要押送一批貨物去楚州府,他們正在收拾東西,孫管事讓我來找你,看我們怎麼辦?”管仲一臉的焦急。
孫管事明天就要啟程回信陽了,鏢局的人要是一走,那他們這些人怎麼辦?
珍兒也跟著急起來,“走,我們去看看。”
趙順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跟著珍兒一起去了林鏢頭的房裏。
孫管事正跟林鏢頭話別,見到珍兒他們進來,林鏢頭一陣歉意。
“這回也是個急活,我們大當家的要我們等會兒就坐船走,還準備收拾好了東西去跟小東家道別呢。”
珍兒強扯了扯嘴角,卻覺得滿嘴苦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這船是鏢局的還是租的?”珍兒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