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大叔就來了,順帶的還把他三兒子也帶過來了。昨兒在鋪子裏,珍兒就跟王越說了,讓他給他爹帶信讓他過來。至於王大叔的三兒子,珍兒也是想見見他。王家三個人都跟著她一起做事,在外人看來,算是跟她家有很深厚的淵源了,很多想到她家做事的人都走王家的路子,對他們平時也是小意奉承著。可就是這樣,王大叔跟王大娘他們也都是小心做人的,一點兒盛氣淩人的樣子都沒有。村裏人說起他們都覺得他們人好,品行也不錯。
王大叔年紀大了,他也不能再在地裏忙幾年了,而且家裏條件好了以後,誰知道他以後還想不想當幫工,所以珍兒一直在留意著村子裏人品比較好,也老實憨厚的人家。
等珍兒他們吃完飯,葉五跟另一個幫工也過來了,葉五帶了他的大兒子,今年才十一歲,比珍兒還小,手腳卻也很快。另一個幫工也不知道是不敢隨意托大,還是不明白珍兒的意思,就他一個人來了。
等人到齊了,珍兒跟趙暘銘就開始教王大叔他們怎麼樣把甘蔗砍成一段一段的,好種了。
把最硬的甘蔗節留下來,從脆弱的地方砍下去很是輕鬆,就連三妞做著都不覺得吃力。
除了頭一天上午,怕把苗給弄壞了,各個都小心翼翼的,手上的功夫比較慢,到了下晌速度就快多了。忙了一天半,甘蔗就都截好了。
珍兒家後麵的幾畝荒地種了幾茬莊稼,又有珍兒他們細心照料,早就不是一開始的荒蕪了。現在也達到了中等地的土質。從去年想著要種甘蔗,珍兒就把地給留著,隻種了一種能肥地的蔓草。之前她去楚州府的時候就讓王大叔他們把地給犁出來了,過了這麼多天,裏麵的蔓草早就化成肥力了,現在種跟著正好。
地是才犁的,土壤很是鬆散,一?頭下去,一個坑就挖好了。王大叔他們挖坑,珍兒、二妞、大壯他們就種甘蔗,然後用碎土把苗蓋住。都是從小種地的人,除了趙暘銘手腳慢些,別人的速度都很快。
忙活了四五天,總算是把甘蔗給種好了,珍兒給大妞他們結工錢的時候,大妞還不樂意收。
二妞等珍兒把串成串的銅錢遞過來,看都不看就塞到懷裏了,“姐,你就收下吧。咱們又不是她的下人或者幫工,這做了事就應該收錢。”
大妞有些不好意思,她以前被豬油懵了心,聽葉娘子他們的話算計珍兒,可是珍兒卻不計前嫌請她做工,後來還替錢順向她求親。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錢順分家的時候是一窮二白,要不是珍兒收留他,他還不知道在哪兒,更不可能跟她有這個緣分了。而且,那下聘的東西都是珍兒幫著操辦的,一點兒也不寒酸,比當初杏花的還厚重,讓村裏人提起來就羨慕的不得了。
錢順是珍兒家的下人,她嫁過來以後就是不簽賣身契,那也是要在珍兒收下討生活的。現在給珍兒幫忙,她也是存了巴結珍兒的心思的,哪裏好意思收錢?
可是,這錢看著也不少,也有個兩三百文的樣子。她跟二妞不同,二妞從小不討她爹歡心,一直都是被打壓的。她爹要早說過以後不會給二妞一個銅板的嫁妝,這都是村裏人知道的,所以二妞這些年才這麼汲汲營營千方百計的掙銀子。而她從小就是受父母疼愛的,她娘早說過,以後會給她辦一副嫁妝。可是家裏的情況她也知道,就是有錢也被她爹喝酒給喝沒了,哪裏能給她置辦什麼樣的嫁妝。珍兒手裏拿的這二百文錢都可以買一床薄被子了呢。大妞一時猶豫不決。
珍兒不知道這一會兒的時間大妞心裏已經百轉千回了,她隻是把錢塞到大妞的懷裏,道:“二妞姐說的對,這是你們的自己掙得工錢,我可一文錢都沒多給。咱們雖然是熟人,可是親兄弟明算賬,這錢該那的就應該拿著,這樣以後我才好意思再開口找你們幫忙不是?”
大妞還在怔愣,二妞卻已經明白珍兒的意思。去年她就是幫著種草莓,摘草莓,就掙了十兩銀子,這是珍兒想幫襯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