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中人忙給他們引見一番。
幾人寒暄了幾句,就各自坐下,說了會兒閑話,趙順提出看看鋪子的要求。
這是個合理的要求,錢老板也不好拒絕,就自己引著趙順、珍兒他們到處看看。
鋪子倒是真的大,雖然比葉家的鋪子小了一點兒,不過好在鋪子看著新一些,之前又是做雜貨鋪的,還是有些積蘊的。
到了後院門口,錢老板抱歉的道:“這後院都是女眷,不好讓你們過去,不過我這鋪子去年大修整了的,這後院也是一年修整一回,整個棘陽縣都沒有我這更好的院子了。”
前麵能看出什麼?珍兒她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後院的,要不然到時候買了個外表光鮮,裏麵卻已經爛了的鋪子,那不得氣死了?
見到珍兒的示意,趙順笑著道:“既然是錢老板的內眷在裏麵,我們也確實是不好進去。”錢老板聽的一笑,正想帶著他們往前走,卻聽趙順接著道:“那這樣吧,我就讓這兩個小丫頭進去看看,這樣回去也好跟我們家主子說說這院子裏的事,他們也好安排。”
錢老板笑容一僵,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他還攔著不讓人去後院看看,要是這人也走了,他這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等到人來看鋪子呢?
錢老板心裏思索著,又見珍兒跟葉白芷兩個雖然穿著妝花緞襦裙,不過上麵都很素淨,連繡花都沒有,想來應該也是不受重視的小丫頭,沒什麼見識,也就放心的讓她們進了後院。
珍兒跟葉白芷是跟著守門的婆子進的後院的。那婆子也是得了吩咐的,帶珍兒跟葉白芷一直繞著牆轉圈子,連個院子都不讓她們進。珍兒一進門就發現了她的意圖,不過什麼也沒說。
繞著牆走了一盞茶的功夫,葉白芷也發現問題了。說來錢府她也是來過的,對裏麵的格局還是很熟悉的。錢府的宅子跟這個鋪子是連在一起的。隻不過門正好是分布在兩條街上罷了。也就是說,從鋪子這邊過來,繞過兩道門,其實進的是錢府的後門。要是單論鋪子或是單論宅子,兩個都是挺好的。可惜,當初錢家有錢以後,非把鋪子跟宅子連在一起了,說是這樣方便,結果就弄成了現在這個不倫不類的樣子。
葉白芷拉了拉珍兒的衣袖,還沒開口,就聽到前麵傳來一陣喧嘩聲。
花園的湖邊小亭裏,兩個塗脂抹粉的女子正在大聲爭執著。即使沒靠近,光聽她們說話跟舉止,就能看出來她們的身份。
果然,那個守門的婆子眼見碰上了,又不能避開,隻好上前去行禮,“婆子見過五姨娘、六姨娘。”還沒等兩人開口,就起身帶著珍兒她們繼續往前走。
那個穿粉色衣裳的人見這婆子當著外人的麵這麼不給她們麵子,立馬發作起來了,“站住!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隨便什麼人都是能往後院帶的?”
那婆子停住腳,臉上帶著譏笑,道:“這是老爺吩咐帶她們進來的,五姨娘要是有意見,就去問老爺呀!”
這無疑真的是打臉了,她咬碎一口銀牙,扭著腰往前幾步,繞著珍兒跟葉白芷打量了片刻,嬌笑一聲,“你這婆子,說大話也不打聽打聽,就這兩個丫頭,就這姿色,咱們老爺哪裏看得上?再者說了,就是真的是老爺讓帶進來的,那也得先讓夫人過目了,才能算是進門了,現在她們這樣進來算是個什麼事?”
五姨娘的話音剛落,六姨娘也明白過來,一張粉臉頓時都青了,“咱們都在緊趕慢趕的收拾東西要去楚州府,老爺哪兒有閑心忙活這些,別又是哪個不長眼的送來想討好老爺的吧?你們這些刁奴才慣會偷奸耍滑的,這樣的貨色也敢接?”
葉白芷聽她們越說越難聽,一張臉也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剛想出聲,被珍兒攔住了。
這些人說的越多,她們知道的也就越多。
那婆子知道珍兒她們的身份,不過她也沒怎麼重視她們,眼見得這兩個平時常對她吆喝來吆喝去的姨娘鬧了誤會,也樂得讓她們繼續誤會下去,“老爺看不看得上她們我不知道,反正老爺是要我帶她們進來的。”
五姨娘聽了,一張臉氣得都扭曲了,六姨娘心裏去直打突,想著還是把這事往夫人那兒引,於是道:“那既然這樣,你還是帶她們去見夫人吧。前些時候八姨娘進府,夫人還是把五姐姐後麵的廂房重新修整了讓她住的,你這又進來兩個人,可是沒地方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