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清晨總是在一聲聲雞鳴聲和鳥兒歡快的叫聲中到來的。
喜鵲的叫聲在窗外想起,一聲一聲叫的歡快,把吳玲玉也給鬧醒了,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瞟了一眼窗外,嘟噥了一句,翻了個身又睡過去。沒一會兒,她又翻了過來,可人已經被吵醒了,怎麼也睡不著了,她使氣的坐了起來,對著窗外咒罵了一聲,不情願的伸了個懶腰,拿起床頭的櫻青刻絲祥雲紋彩暈錦春衫。看到漂亮的衣裳,心裏一下子又好了起來。
“月娘,早!”吳玲玉一腳踏進花廳,笑容可掬的對簡月娘他們打招呼,木筆忙遞了碗筷過來。
簡月娘慢條斯理的放下手裏的碗筷,接過木蓮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又漱了口,才道:“太陽都這麼高了,還早?你這說是個丫鬟,可是比珍兒這個東家還享福!”
吳玲玉沒心沒肺的一笑,道:“珍兒那是能者多勞嘛。哎,對了,珍兒呢?”她在花廳裏看了一圈都沒看到珍兒的身影。
簡月娘跟木藍說了兩句話,才對她道:“珍兒早就起床了。昨兒個趙掌櫃回來,說是楚州府有人看上了咱們的焦糖,下了訂單,珍兒很早就去後麵作坊裏幫忙了。你呀,別珍兒對你太寬鬆,你就這樣憊懶著,都是大姑娘了……”簡月娘說著歎口氣。
吳玲玉最怕簡月娘嘮叨她,三兩口把一碗粥給喝了,扯過木蓮手上的帕子胡亂擦了擦嘴,就往外跑,“月娘,我去後麵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哎,你……”簡月娘的話還沒說完,就沒看到她的影子,忍不住道:“我話還沒說完呢。唉,她這去也不知道是去幫忙還是去搗亂的。”
木蓮有些羨慕的看著吳玲玉遠去的身影,同樣是丫鬟,她就是跟她們不一樣。東家對她跟親姐妹一般,就連月娘都不說她一句不對,她們還得把她跟小姐一般伺候著。
木筆推了推發呆的木蓮,她一回神就看到簡月娘盯著她在看,又見木藍她們都在收拾桌子,忙上前忙活。
“這家裏,主子都是好說話的,你們要是沒有什麼小心思,好好的做事,主子是不會虧待你們的。可要是讓我發現誰做了對不起主子的事,或是不安分,鬧得家宅不寧,我二話不說,提腳就給賣了,你們都懂了嗎?”簡月娘沉下臉厲聲問道。
想到在牙婆那裏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擔心被賣到那些醃臢的地方去,木蓮她們幾個都心頭一凜,束手站在一邊,恭敬的道:“是,奴婢懂了。”
簡月娘對她們的態度很滿意,點了點頭,讓她們繼續忙活。
吳玲玉風風火火的跑進作坊,就看到裏麵各個忙的熱火朝天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忍不住有些好奇,拉著剛進門的南星問道:“我是錯過了什麼好事嗎?”
南星粲然一笑,“東家說了,咱們這個訂單做好了,月底每個人多發十文錢的工錢,以後要是這樣的單子多了,也還給多發工錢。”
十文錢能買不少東西呢,特別是對這些村裏的人,他們自給自足,風調雨順的話,一二兩銀子都能過一年的,這十文錢雖然不多,可要是以後還這樣發錢,他們能多掙不少錢呢。
吳玲玉了然的點點頭,順著南星手指的方向跑到後麵去找珍兒去了。
珍兒正跟嚴師傅、趙暘銘他們在說事,想著怎麼協調人手才能按時生產出要求的焦糖來。
“這回我是不打算再招人了,就這麼些人,我就全交給趙管事跟嚴師傅了,該怎麼做你們商量好,安排好,要是有人不服是罰是趕人,你們也有權做主,你們意下如何?”珍兒笑著問道。
當然是好了!這簡直是說整個作坊都是他們倆做主,她隻要看到最後的成果就成了。這個小姑娘真不簡單,都敢把手裏所有的權利交出來,嚴師傅忍不住看了眼趙暘銘,見他臉色不變,眉頭卻也慢慢的舒展開,突然覺得嗓子開始癢起來,輕咳了兩聲。
“珍兒,你們在說什麼呢?”吳玲玉蹭到珍兒身邊,低聲問道。
看到她來,趙暘銘本來快要舒展開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瞟了她一眼就挪開了目光,突然眼前綠色一閃,目光又重新聚集在她身上。
吳玲玉正在跟珍兒抱怨簡月娘今早又念叨她,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忍不住抬頭看去,正好看到趙暘銘晦澀不明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想到簡月娘的話,心裏忍不住打了個突,臉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胡亂跟珍兒說了兩句話,就往外跑了。
珍兒有些莫名的看著她的背影,搞不清楚她今兒又哪兒不對勁。不過她常常這樣,也就沒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