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地裏還有活兒呢,要做事,要做事,下回再來喝茶。”被珍兒盯著看的一個漢子,他弟弟在珍兒家作坊做工,今年開春他家的小子就能進學堂了,他怎麼可能會傻的得罪珍兒。
其他人也紛紛搖手,甚至有的已經扛起鋤頭走了。
珍兒一出現,蓮嬸還有些怔愣,她沒想到這屋裏怎麼有兩個差不多大的年輕姑娘。要說,她雖然來珍兒家鬧過事,可每次出麵解決的都不是珍兒,都有長輩給她做主呢,再者蓮嬸也瞧不上珍兒這樣一個黃毛丫頭片子,所以還真的從沒仔細看過珍兒的長相,是以一開始還以為吳玲玉是珍兒。不過,看外人的態度,她現在也明白了,後來出現的這個是珍兒。
也不知道是惱羞了還是怎麼的,蓮嬸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眼看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要是再沒有動作,等會兒落到珍兒他們手裏,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哎喲,反了天了呀,這年頭大人還得怕一個黃毛丫頭啦,這是啥道理?”蓮嬸瞪著那走遠人的背影,用她最大的聲音嚷著。
珍兒聽的微微一笑,卻並不阻止,她說的越多,錯的就越多。
那些人走並不是怕她,而是他們跟她本來就沒有矛盾,說不定以後還要仰仗她家的作坊。隻是在門口看看熱鬧倒是沒什麼,現在她明確表明了要私下解決跟蓮嬸的問題,有眼色的當然知道該怎麼做。而蓮嬸那不經過大腦的話,說的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太窩囊了,他們就是現在不反駁,心裏也有著氣呢。
“喂喂,你們回來。我跟你們說,我今兒來,就是要跟這一窩子的掃把星算賬的,他們霸占了咱們整個村的財運,還讓咱們仰他們的鼻息,想的倒挺美,今兒他們要是不把錢給我,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眼看那些人走了就沒回頭,蓮嬸無法,隻好使出殺手鐧。
她這一嗓子吼出來,別人隻是腳步頓了頓,然後繼續走了。但一直坐在樹上看熱鬧的幾個痞裏痞氣的小子卻吐了嘴裏銜著的狗尾巴草,笑的不會好意的往這邊走。
“蓮嬸子,要討債你跟咱們哥幾個說呀。咱們跟阿權那可是比親兄弟還親,他家有難,就是咱們有難是吧。”領頭的那人痞氣的一笑,跟著他來的三四個人都跟著直點頭應和,“對對,這樣的粗活咱們哥幾個來做就成了。”
木藍被那些人的神情嚇得有些怕,本想跑回屋裏去,可看木筆跟木香臉色煞白的,卻還緊緊跟著珍兒,她咬了咬牙,也站到珍兒身邊。
珍兒冷冷的看著蓮嬸,她臉上的申請不似作假,剛剛圍觀的人都走了,她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可等到這些人出現,她先是愣住然後卻有了底氣。她有什麼依仗,敢這樣顛倒黑白的跑上門找她要錢?
“嘿嘿,小姑娘,家裏有大人嗎?叫個能說話的出來。”領頭的人一邊搓著手,一邊用無比惡心的語調說著話。他的目光落在吳玲玉身上,她頓時覺得一陣嫌惡,忍不住往珍兒身邊湊了湊。
“我是這家裏的主人,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吧。我也想知道我家什麼時候欠蓮嬸的錢了。”珍兒盯著那個領頭的人,目光冰冷,腰板挺的老直,毫不畏懼。
兩頭的人被珍兒的冷冷的目光看著,竟然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等反應過來,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臉凶惡的往珍兒這邊走來,罵罵咧咧的道:“咋?欠錢不還還有理了?”說著還推了珍兒一下。
珍兒一個趔趄,要不是後麵站著的木筆、木香扶著,她可能就摔地上了。
“你想幹啥的?誰說我們欠蓮嬸錢了?她無理取鬧,顛倒黑白,上門來鬧事,還有理了,要不咱們去裏正、村長那裏去說理去?”吳玲玉挽著袖子,梗著脖子道。
“喲嗬,”領頭的男子裝模作樣的笑了一聲,對身邊的人道:“哥幾個看看,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還都是小辣椒呢。你們說,要是錢要不到,就用這幾個小丫頭償怎麼樣?”
木藍他們幾個被說的往一起擠了擠,都一臉的緊張害怕。
珍兒倒是比她們淡定許多,他們本來就不占理,今兒來鬧事,也是看她們都是些老弱婦孺,這才這麼囂張罷了。
“我倒是挺想知道誰敢動她們!”趙暘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珍兒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木藍回頭欣喜的道:“趙管事。”就連木筆跟木香兩人看趙暘銘的目光都充滿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