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娘倒是難得的在她們小姑娘說笑的時候插話,“二妞這話說的好,什麼大富大貴都是虛的,你見過幾個男子有了錢不花心的?就說他們出去做事還得逢場作戲呢。我看你們這幾個小姑娘,說來都不是個能容人的,還是找個踏踏實實的老實人好,也別圖他飛黃騰達什麼的了。”
幾個小姑娘聽的都如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二妞才想起珍兒讓她打聽的事,道:“我去問過了,都說這兩天蓮嬸家裏沒啥事。不過,我問小豆子,她說昨兒蓮嬸跟葉大叔兩人在地裏打了起來,她就氣跑了,也不知道是回了娘家還是去了哪兒,反正天快黑的時候她才回來。臉上的傷都沒擦藥,可是神情卻很愉快,見了葉大叔也不再冷嘲熱諷,晚上還破天荒的燒火炒了兩個菜。然後就是今兒早上她一覺睡到那個時候,然後就來你家裏鬧騰了。”
“你是懷疑?”吳玲玉拖長了音,“蓮嬸來咱家鬧事,是有人指使的?”
“不是懷疑,是肯定。”珍兒點點頭,道,“從上次買地沒買成,我就覺得有問題,不過當時沒想太多,也沒有太多的苗頭冒出來。可這回,蓮嬸跟我無冤無仇,即使嫉妒我家裏富裕了,她也不會想到用這樣的理由來我家訛錢,最重要的是,她的腦子想不出這樣的理由。”
“噗嗤。”吳玲玉不厚道的笑起來,“原來腦子笨也是個破綻呀。”
二妞白了她一眼,道:“不止珍兒覺得詫異,我也不認為蓮嬸子能想出這樣的法子。要是說葉娘子還有可能,不過她最近都在到處跟葉來福相看著,又要忙著家裏地裏的活計,我打聽過了,她跟蓮嬸也有好幾天沒在一起說長道短的了,這主意肯定不是她給出的。”
“你也別這麼確定,也可能是她們倆之前說閑話的時候提到過,不過蓮嬸一直沒注意,這回被逼的急了,沒法子了,才想起這個理由,上門來鬧事的呢?”吳玲玉猜測著另一種可能。
三妞低聲道:“應該不是葉娘子給出的主意吧,她倆都有好幾天沒見了呢。”
“唉,你們呀總是把人想的太好。”吳玲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二妞跟三妞。
她們三個爭辯的激烈,珍兒跟簡月娘兩個卻格外的沉默。
“珍兒,你覺得這事跟葉娘子有沒有關係?”二妞問道,三妞也眼巴巴的瞅著她。
珍兒想了想,道:“現在咱們知道的還太少,等趙管事、南星他們回來了,聽聽祠堂裏審出些什麼來了。”
吳玲玉他們聽的也不再隨意揣測了,幾個小姑娘說說笑笑,又提到二妞要定親的事兒上,商議著到時候去哪兒玩去。
趙暘銘他們在祠堂裏,一直到傍晚才回來。
看他們的臉色,珍兒就知道今兒對蓮嬸的處罰不可能會輕。
“怎麼樣,怎麼樣,那蓮嬸個老虔婆是怎麼說的?”吳玲玉還記掛著那主意是誰出的,連處罰的事都給放一邊兒了。
南星嘴快,聽她一問,就忙道:“蓮嬸勾結外人來村裏鬧事,這樣的人誰也容不下,還聽說,她這兩年來,欠的錢不還人家的不說,還在外麵說她家裏對村裏多有功勞,村裏人好想都靠著他們家才能活一樣。村裏人早就很討厭她了,這回逮著機會,就讓葉重休妻,要不然就是責令他們一家人搬走。哈哈,這個處罰真是大快人心。”
木蓮她們幾個小姑娘聽的也覺得高興,想到上午蓮嬸在門口那樣鬧騰,就覺得這樣的處罰還是有些輕了。
“有沒有問出別的什麼來?比方說誰讓她來咱們家門口鬧事的?那些地痞又是誰派他們來的?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珍兒皺著眉,問道。
趙暘銘心裏也有疑惑,不過今兒去卻什麼也沒問出來,“那蓮嬸隻說她昨兒在地裏跟她當家的打了起來,一時氣憤就想回娘家讓她娘家弟弟來給她出氣。在村外,碰到一個算命的,說她印堂發黑,這兩年家裏諸事不順,輕則破財重則有血光之災。蓮嬸想他們家這兩年可不就是這樣麼,家裏的錢都拿去給葉權還賭債了,可不就是破財。葉權被人打得半身不遂,隻能躺在地上,可不就是血光之災,她就信了那人的話求著那人給她好好批算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