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搖搖頭,一臉失望的看著阿二。
管仲平淡的道:“那現在呢?你成為人上人了嗎?你瞧不起我們的東家,卻不知道我被抓走了,她願意那珍貴的方子來救我。你覺得你的東家很了不起,可是真正出了事呢,他輕而易舉的就把你給拋棄了,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阿二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臉也開始扭曲,整個人陷入了一陣癲狂,“他們那群混蛋,枉我為他們出生入死,什麼都願意做,結果為了一張方子就把我給出賣了,他們這樣對我,一定會有報應的,一定不得好死。”
“你為他們做過什麼?你要是為他們做了事,他們還會這樣輕易的舍棄你?你自己沒用,卻好要怪別人,阿二,你什麼時候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說謊!”阿二瞪著管仲,道:“要不是我替廖當家的擋了一刀,他早就被官差給抓住了,哪裏還會逃脫,私鹽的事怎麼會沒有牽連到他?”
管仲、方海他們都被這個消息震住了,一時不敢相信。
阿二還在繼續道:“要不是我連夜趕在風口浪尖上去把證據銷毀了,他廖當家的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他現在又怎麼能耀武揚威的對我吆三喝六的?還有廖五姐那個賤貨,自己跟人勾三搭四,沒人看得上她,還偏偏當自己是天女下凡,誰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簡直笑死人了,他相公都嫌棄她是個****,跟家裏三十多歲的灶娘搞在一起都不碰她,她還洋洋得意。我告訴她,當年她要嫁給姓葉的,人家家裏不願意,幾個小姑娘隨便說了句話,就讓她挑了個上門婿,她還被蒙在鼓裏。哼,要不是我告訴他們這些,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仇人是誰呢!”阿二說著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
管仲聽到這裏,卻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上來就一拳揍在阿二臉上,他臉一歪,再扭過臉,嘴角已經有淡淡的血跡了,“呸”的一聲吐出一顆牙來。
方海看他這樣,驚叫了一聲正要上來看看阿二,卻被南星攔住了。南星紅著眼睛把裏麵彎彎繞繞跟他說了,方海頓時跟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失魂落魄的看著阿二。
“你到底是不是人?東家她到底哪一點兒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她?你生病要死,是她不要麵子,跑到醫館去磨著大夫救你的,要錢也是她給的,她還把你接回家去,讓葉老爺救你,她為你做了這麼多不求你報答她,難道是讓你害她的?”管仲聲嘶力竭的問道。
阿二笑的更癲狂了,“我求她救我了嗎?我求了嗎?她為什麼不讓我死?她讓我死了,我不就害不著她了嗎,她是自作孽,她自作孽。”
管仲受不了他顛倒黑白的樣子,一腳踹過去,正好踹中阿二的心窩,他疼的蜷縮起來,嘴角的血也更多了,卻還在喃喃著:“她作孽,她作孽。”
管仲還想再打,南星忙跑過來抱住他,道:“管仲哥,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方海也過來抱住他的胳膊,道:“管仲哥,算了算了,我就當我二哥早就死了,咱們別再管他了,他以後怎麼樣咱們都不管了,就讓他走了算了。”
管仲回頭瞪著他,“他害了東家,還讓廖家把東家當仇人,我們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即使阿二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這會兒南星也恨不得把他打死,可是打死他不劃算,“管仲哥,殺人償命的,東家剛剛用方子把你救出來,你要是在把他打死了,不是虧了東家這份心了嗎?咱們就是讓他走又怎麼樣,他這樣的人,外麵還不知道都少人恨他呢?”
方海嘴笨,不會說別的道理,他隻覺得南星說的對,連連點頭應和。
管仲見他們都不願意再見到阿二,鬆了手,道:“那把他給我丟出去吧,我不想再見到他。”說完他開了門出去了。
這邊氣氛不好,隔壁鋪子也一樣差。趙暘銘道:“他們得了咱們的方子,隻要找一個在作坊裏做過事的人,照著方子不出半個月就能製出糖來。”
珍兒點點頭,道:“這還不算什麼,現在我們有甘蔗,也有方子,作坊也是現成的,怎麼說我們也是走在前麵的。我最擔心的是,到了秋天甘蔗成熟了,外麵買不到甘蔗,廖家還會不會把主意打到村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