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葉老爺子的醫爐就在附近,骨頭接的及時,要不然這手也快要廢了。
趙暘銘舍己為人,救了珍兒的事很快就在家裏傳開了,就連作坊裏的人都聽說了,大家都跑來關心趙暘銘的傷勢。受了傷,他蒼白著連躺在床上,對著一波又一波來關心的人說沒事。
畢竟男女有別,珍兒也沒進屋,就在外麵聽南星他們說趙暘銘現在的身體狀況,讓細心的木筆在旁邊照料著。
等人少了,珍兒還是進去看了看趙暘銘,叮囑他好好養傷之類的,呆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她心裏覺得有些不舒坦,也沒注意到趙暘銘關切的眼神。
“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從梯子上摔下來了呢?”簡月娘憂心的道。
珍兒無力的坐下,道:“是燈籠上的線斷了,恰好我出門,趙管事為了救我才摔下來的。”
簡月娘看出珍兒的內疚,也沒再說什麼,派木香去醫爐問了趙暘銘有什麼不能吃的,吃什麼好的快,就去庖下裏忙活了。
珍兒這會兒心裏確實挺不好受的。吳玲玉走了,趙暘銘的傷心失望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就是南星、方海他們都陪他喝了好幾晚的悶酒,在他麵前連吳玲玉三個字都不敢提,生怕惹了他傷心。想到那天晚上他喝悶酒,自己去勸慰他,什麼話也沒說,最後自己還喝醉了,連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就覺得丟人。
這回又欠了一個大人情!
珍兒懊悔的想,要是吳玲玉沒有未婚夫就好了,她肯定直接打包就把吳玲玉送給趙暘銘來還他的救命之恩。
這邊出了趙暘銘受傷的事,過節的氣氛一下子就降了下來,南星跟方海都自責的不成,覺得是他們沒有把燈籠檢查仔細才會出現這個事故的。
臨近晌午,庖下裏菜都快好了,管仲才一臉氣喘籲籲的衝進門,帶了口信回來。
“知縣要在醉雲樓舉辦宴會宴請棘陽縣的鄉紳富戶?”趙順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些驚訝,昨兒回來之前他一點兒也沒聽到這個信兒。
管仲喘著粗氣點頭,“掌櫃的,消息肯定沒錯。是川樸來鋪子裏托我來送信的,我還沒出門,就看到衙差去了隔壁鋪子,說是知縣點名要請隔壁的葉大爺也去赴宴。他們鋪子的夥計讓我一路帶信兒過來的。”
連葉蘇木也請了?葉家的布莊不大,裏麵賣的也都是便宜的布料跟帕子之類的,在城裏唯一被有錢人記住的,也就是那些出神入化的雙麵繡了。這樣小鋪子的人都會被邀請,怎麼想也覺得這事情有怪異。
珍兒跟趙順都想到了這一點兒,兩人對視一眼,不露聲色的讓管仲去葉家送消息。
管仲點點頭,往門外走去,突然回頭道:“東家,衙差說最好每個鋪子的東家跟掌櫃都要到場,新知縣有重要消息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