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勸好了葉白芷,她一不哭了,孫氏他們才進屋,又是端茶又是煲湯的,生怕她動了胎氣。
注意到毛氏的眼色,珍兒跟葉白芷又說了幾句話才出門。
“那件事是真的?真的是廖三把你們給出賣了?”毛氏沉著臉問。家裏幾個閨女,除了葉白薇跟著藺城晄在任上,這葉白芍跟葉白芷的夫婿都不是個省心的,這讓毛氏心情很不好。
“大伯娘,我剛不是說了嘛,這事未必是廖姐夫走漏的消息。”珍兒道。
毛氏不耐煩的一揮手,“你別拿這話來搪塞我,我不是你白芷姐那麼好騙的。”
“大伯娘……”珍兒剛叫了一聲,葉白芨就蹦蹦跳跳的進屋了,“大伯娘,我姐夫來接我姐來了。”
廖三來了?正要找他呢!毛氏沉著臉,一副要去找人算賬的架勢。
珍兒往屋裏看了看,這會兒葉白芷情緒平穩了,可是聽到廖三的名字又開始哭了,直嚷嚷著不見廖三的話。
“大伯娘,你來我家吧。”珍兒低聲說完,就帶著毛氏出了門。
看到毛氏出來,廖三激動的往前走兩步想問問葉白芷的情況,毛氏對他哼了一聲,徑直往外走。
珍兒走到廖三旁邊停了下來,行了禮才道:“廖姐夫,白芷姐這會兒心情不好,你還是等會兒再去看她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問廖姐夫,還請您挪步。”
廖三還伸著脖子往屋裏張望,希望能看到葉白芷,見她安然無恙也好,聽了珍兒的話,嘴裏應和著,等她又催了一遍才一步三回頭的跟著珍兒去了隔壁齊家。
作坊裏最近忙著清理,還要嚐試新糖,方海、錢順、嚴師傅他們一天到晚都耗在裏麵,連帶的木香她們也常過去打打下手。現在門前也就是看門的老頭還守在門口,趙大娘坐在垂花門那裏逗丫丫跟小茵陳玩兒。
毛氏、珍兒、廖三他們一路到了花廳,木蓮瞪了好幾眼廖三,一臉防備的看著他,直到珍兒催促她才不情願的去端茶倒水。
廖三也不是個笨人,看到她們的動作就知道今兒這是為了什麼這麼嚴陣以待的,不等珍兒跟毛氏發問,他就全盤托出了。
“珍兒作坊裏的事真的不是我說出去的。”廖三斬釘截鐵的道,“我最近雖然是跟知縣、齊強他們走的近了些,也靠他們才在棘陽縣打開了局麵,可是我廖三再怎麼也不會出賣珍兒來獲得利益。”
他說的堅定,毛氏本來很生氣的,這會兒也慢慢靜下心來了,自己選的人,她怎麼也不希望廖三真的是這樣的人。
“你敢發誓嗎?”毛氏半信半疑的道。
廖三手一舉就要發誓,珍兒忙攔到,“廖姐夫,不用發誓,這事我相信不是你說出去的。”毛氏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
廖三歎了口氣,道:“知縣找我是為了壓製廖家的。”他說的這個廖家當然是廖家本家了,像他這樣的旁支是不會被外人稱為廖家的,除非有一天他能光耀門楣,讓廖家輝煌起來。
“我跟廖家不和,知縣大人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事,還挖出我前兩年的經曆,覺得我還算是個可造之材,就想扶持我來對付廖家。珍兒家的事我不知道是誰說出去的,不過我最近發現一直有人在暗中調查珍兒家,這些人態度還很囂張,我估計背後勢力很大。”廖三中肯的道。
毛氏聽的一驚,驚訝的抬頭看著珍兒。
這事趙順也有感覺,珍兒對於誰在查她更是心裏清清楚楚的。
這麼多年了,她早以為躲過了所有紛爭,臨到頭了才發現,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躲開了就真的能避開的。
過了兩柱香的時間,葉白芨在門口張望了兩三遍了,廖三才坐不住了,匆匆忙忙的給毛氏、珍兒拱拱手,就往葉家跑去了。
等人走了,毛氏點點珍兒的額頭,道:“剛剛你幹啥不讓廖三發誓,你不知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啊?跟吳玲玉在一起那麼久了,你怎麼就沒學聰明點兒呢。”
珍兒躲閃著苦笑著,有些人都靠不住,誓言就能靠得住了?她相信廖三,因為她相信葉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