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香這回是真的慌了!
如果說她在一次次的被齊強傷了情,被劉氏冷了情,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依靠以後,齊強他們又要無情的把這依靠給拿走,她說什麼也不同意!
可她不同意又能怎麼辦,這事是齊柏宇讓做的,他們都是靠著齊柏宇生活,她拿什麼反駁他?
“那你們拿了方子,那齊記雜貨鋪的東家都沒找你們理論嗎?”莉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心的問道。齊強他們去要方子這事兒珍兒為什麼不來找她?要是事前她知道了,說不得還能想到轉圜的法子。
“找我們理論?”齊強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話一般,笑的前仰後跌的,“他們估計還不知道趙順把房子偷出來給我們了呢!”
齊強又笑了一會兒,才接著道:“那齊記雜貨鋪的東家就是個毛頭小子,估計是祖上留下來點兒銀子跟方子,他這才能把鋪子辦起來,開起了作坊罷了。你看爺像是會怕一個小孩子的人嗎?別說他不知道了,就是知道了爺也不怕。咱們身後可是站著知縣大人呢,我就不相信他一個毛孩子還敢跟父母官作對了。”齊強說的大言不慚,活像他就是知縣一般,威風凜凜的。
莉香聽的心裏一沉,心思在心裏轉了幾個圈,卻又活泛起來。照齊強的說法,齊珍兒還不知道方子被盜了,也就是說她還能要到錢了。這樣一想,她的心情又好起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現在正是製糖的好時節,又有了甘蔗,廖當家跟齊強從那天開始就忙碌起來,一整天的在外忙碌著,少能見到人影的。
莉香心裏裝著事情,也顧不得管齊強他們在外麵做什麼事。靜靜的在家裏等了兩天,見珍兒他們那邊沒有消息傳來,這才真的相信珍兒他們不知道方子被盜的事,心才落回遠處。
這天一早,吃了飯送了齊強出門了,莉香回屋收拾了一番,也跟著出門。
“你要去寺裏祈福?”劉氏聽了這話斜覷了她一眼。
莉香忍住火氣,一手握拳捂上肚子,臉上一副膽怯小心的模樣,“我想去寺裏拜拜佛祖。”
劉氏看了她的動作,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想到她肯定是被自己送去的人嚇到了,想要早些生個孩子了,心裏得意,也就高興的準了她出門的要求,“早去早回,別再外麵瞎晃悠,也別給我瞎買東西。”
“是,娘,媳婦知道了。”莉香恭敬的答道。上回她看到廖五姐送來的小妾,當即大哭大鬧起來,最後讓廖五姐灰溜溜的走了,可人卻還是留了下來。她讓劉氏下不來台,劉氏也沒讓她好過,這些天一個好臉色沒給她看不說,還給齊強上眼藥。又有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倒是真的讓她應付起來有些吃力,她今兒就是出去討主意的。
劉氏見她這麼乖巧,也沒刁難她,揮揮手讓她走了。
莉香回屋收拾了兩樣東西,出了門,走出巷子老遠,見附近沒什麼認識的人,就攔了輛馬車,一路走到上回去過的巷子口,付了車錢一個閃身就進了巷子。
鋪子裏珍兒正跟趙順在對賬,川樸拿了個雞毛撣子,不停的在門口徘徊,不時抬頭看看珍兒又看看趙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珍兒跟趙順兩個人認真對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作,身後的木蓮卻是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裏。眼見珍兒他們對完了賬,就趁著給她續茶的時候提醒了一番。
“川樸,有話進來說。”珍兒對著門外叫道。
川樸拿著雞毛撣子的手頓了頓,卻還是拍拍身上的衣服,進了賬房。
珍兒也不開口問話,端著茶,小口的抿著,等著川樸開口。
川樸的眼神在趙順身上掃過,見他半垂這眼皮,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心裏頓時來了氣,也不再顧及那麼多了,對珍兒道:“東家,我有話說,是關於趙掌櫃的。”
珍兒好奇的看了趙順一眼,又轉過頭看著川樸,示意他繼續說。
川樸咬咬牙,閉著眼睛把他的發現都說了出來。
“……上回掌櫃的帶著小的去商會,小的親耳聽到齊強、廖會長那些混蛋慫恿趙掌櫃把製糖的方子偷了給他們,後來他們把小的趕出來了,小的也不知道最後掌櫃同意了沒有,可是最近他的行為很可疑,常往作坊裏去不說,前兩天沒讓小的跟山薑跟著,一個人出去了一整天,晚上一臉醉意的回去。這兩天鋪子裏安靜的不同尋常,小的還奇怪齊強那個混蛋怎麼不來鬧事了,卻聽說他正在招人,說是要蓋一個製糖作坊,小的想這事太巧合了。小的是東家救的,小的就是不識的幾個字,也知道知恩圖報。”川樸說完抿著唇,一臉倔強的看著趙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