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柏宇一進門就察覺出不同來。屋子裏拜訪了不少花瓶,裏麵的花枝看起來嬌豔欲滴,為屋裏增色不少。
“爺,你來啦。”齊鳳兒扶著小丫頭的手,笑的一臉開心。
“嗯,你身子重坐著就行,別起身小心碰著了我的寶貝兒子。”齊柏宇柔聲道,忙走過來扶著她。
齊鳳兒沉浸在齊柏宇的溫柔中,笑的更加歡快,“有丫鬟在旁邊看著呢,哪裏會讓我碰著。”
“爺累了一天,還是快些洗漱擺飯吧。”齊鳳兒道。見齊柏宇點了點頭,就招手讓小丫頭去抬水了。
很快齊柏宇梳洗好了出來,庖下已經把飯送來了,看到滿桌子都是自己愛吃的菜,齊柏宇若有所思。
寂靜無聲的吃了飯,齊鳳兒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親手放到齊柏宇手邊,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
齊柏宇看出她的異樣,卻不動聲色,等著她先開口。
猶豫了一會兒,齊鳳兒咬咬牙,揮手讓伺候的丫鬟都出去了,這才一臉哀泣的道:“爺,你可要為婢妾的爹娘做主呀。”說著就要跪下。
看她挺個大肚子顫顫巍巍的樣子,齊柏宇忙扶起她,“鳳兒,起來吧,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齊鳳兒一看他這樣,就知道前些天她爹娘的狼狽樣子傳到他耳中了。心裏一麵為自己的明智而高興,另一麵卻是恨不得把齊珍兒給掐死。
“爺,你不知道,前些天婢妾的爹娘說要去走親戚,誰知道回來以後卻是滿身傷痕,狼狽不堪。婢妾問他們怎麼弄的,他們卻都不開口。婢妾覺得可疑,就派人去打聽是怎麼回事。這一打聽才知道,前些日子朝廷嘉獎的那個齊家竟然跟我們是一家。”齊鳳兒說的又急又氣,聲音也不自覺的拔高了。
齊柏宇本來還不當一回事,這一聽卻是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
“爺也知道,我父親們有兄弟三個。他老大,我二叔留在老家,我三叔前些年去世了。可我三叔走的時候還留了一雙兒女下來,正是這齊珍兒跟齊虎子。之前他們一直跟著我們一家一起生活,我爹娘把他們當親生孩子一般疼愛著,連活計都不讓他們做。可偏偏這兩個孩子調皮,有一回進山竟然怎麼都沒回來。村裏人在山腳找到他們的破鞋跟衣服,大家都說他們肯定凶多吉少了。我爹娘不相信,請人在山上找了許久都沒找到,這才相信他們真的遇害了,給他們立了衣冠塚。”齊鳳兒傷心的道。
“可前些天,朝廷的嘉獎下來,聽到齊珍兒的名字,我爹抱著一絲希望找過去,沒想到真是的珍兒跟虎子姐弟,他們竟然沒死!”齊鳳兒說著一臉失而複得的欣喜,讓人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可是,他們卻不認我爹娘,不止不認還縱容惡奴把我爹娘大傷了扔了出來。”齊鳳兒說到這兒一臉的氣憤,“虧得我爹娘還處處維護他們,一點兒他們的壞話都不敢說,生怕別人說他們不孝長輩。”
“還有這樣的事?”齊柏宇微微往前傾著身子,嘴裏喃喃的說著,眼裏卻充滿了興味。
“誰說不是呀?後來我爹又幾次過去,都被齊珍兒拒之門外。”齊鳳兒說著歎了口氣,“我珍兒妹子從小沒了爹娘,身邊也每個人教導,很是沒有規矩。我爹娘一直去看她,也是怕她年紀小不懂事,被人給騙了。聽說啊,她在村裏認了個什麼人當舅爺,事事都聽人家的話。那家本來很窮的,結果這兩年也有錢了,還在城裏開起了鋪子,你說這錢是哪兒來的,還不是欺負我妹子不懂事,從他們手裏騙來的。”
齊柏宇驀然想到那天那個小姑娘沉靜的眼神,那看著可不是個不懂事好騙的人。
“本來我爹娘說不讓我管的,可我想著,這齊家怎麼說也是被朝廷嘉獎了的。要是以後傳出去家業被別人騙走了,這名聲都不好聽,說不定連朝廷的臉麵都丟了。所以我想著,請爺出麵請珍兒來府裏一趟,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還是有些感情的,到時候我好好跟她把話說清楚。這家業還是有自己掌握比較好,爺你說是不是?”齊鳳兒討好的笑道。
雖說瘦弱了一些,可也還算清秀,看著禮儀規矩都不差,又得了朝廷的嘉獎,也不算是太差。齊柏宇沉思著,讚賞的看著鳳兒,道:“你說的對,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對。你明兒就拿著爺的名帖去請人吧。”說完大笑著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