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娘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齊鳳兒現在隻是生了個女兒又被人趁機陰了一回,暫時失了齊柏宇的歡心,可她本身還是沒什麼損傷的,要是等她重振旗鼓,使個計又把齊柏宇的心給籠回去了,那他們也就慘了。
“珍兒,南星說的也有道理,你看現在她那孩子也生下來了,要不咱們就趁機鬧上一鬧,讓他們內宅更亂一些才是。”簡月娘道。
珍兒何嚐不懂這個道理,不過她倒是擔心這邊鬧的太轟動,到時候齊興文他們被逼急了,那了權勢來壓自己跟虎子,要知道虎子才剛考上童生,秋天的時候還要參加鄉試的。對於一個要入仕的人來說,名聲有多重要,那是不言而喻的。
“再等等吧,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咱們能拖一時是一時,我還是之前那句話,他們下回來,一點兒便宜也別讓他們占,等到時機成熟了,今兒咱們受的憋屈跟氣,一股腦全還給他們。”珍兒眼裏異光一閃,咬牙切齒的道。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管仲、南星一聽這話,臉上的神情更加輕鬆,隱隱帶著笑意,“東家,我們知道了,這會兒不會跟他們硬碰硬的。”連當麵栽贓誣陷都做的出來,珍兒已經很是懷疑齊鳳兒快被逼瘋了。跟著那樣的一個人兒,還要時時忍受著他非人的折磨,她估摸著齊鳳兒心裏有苦說不出,早晚也會受不了的。她等的就是那一天。
上回因為怕走漏風聲,什麼事都瞞著大家,結果川樸有誤以為趙順叛變了,那段時間他倆鬧的特別僵,現在雖說誤會解除了,不過川樸還是很過意不去。這一大家子,珍兒從沒當他們是下人,都是跟著她一起奮鬥起來的,再她遇到打擊的時候陪伴著她的,她當然也不想讓他們之間有誤會,有嫌隙,再則這事也需要他們的幫忙,於是也沒瞞著他們,早早的就把自個的打算一五一十的跟大家夥說了。
有些人就是不死心。這邊珍兒走的時候還吩咐川樸、山薑要是齊強再來鋪子裏,一根針一根線都不許讓他拿走。當時山薑還笑道:“這下子他的靠山都失寵了,他不趁機夾著尾巴做人,哪裏還敢出來作惡?”珍兒卻是沒他這麼樂觀。齊強那人沒臉沒皮的,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他可不認為齊鳳兒倒了對他有什麼影響,或許還想著趁著這個機會撈一筆呢。更何況,知道鋪子是珍兒跟虎子的了,他早就當成自個的了,自個來自個的鋪子還不成?
看到大搖大擺剛進門的齊強,川樸黑著連朝地上啐了一口,想到珍兒叮囑的不要硬碰硬的話,忍著氣往前去。
“快點兒把你們鋪子珍貴的東西都給小爺我拿出來,小爺我有外甥女了,明天就是我外甥女的洗三,快些拿貴重的東西,小爺要送禮。”齊強一進門就高聲道,眼睛四處瞟著,想看看哪個入眼。
眼睛瞟了一圈也沒看到合意的東西,齊強的臉一下子拉的老長,“鋪子裏怎麼就這些破銅爛鐵,你們也好意思稱棘陽縣最大的雜貨鋪?你們掌櫃的呢,怎麼不去買些貴重的物品來賣,去,把他給我叫出來。”
齊強不耐煩的擺擺手,最近家裏氣壓一直很低,妹妹生了個閨女,雖說是齊大人的頭一個孩子,可看大人的樣子卻是不太高興的,他娘也囉嗦著在家裏罵珍兒,還讓他來齊珍兒家來搗亂。他可不去觸黴頭。那珍兒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小姑娘了,每天幹活、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人家現在得了朝廷的嘉獎,還有這麼大的鋪子,他要是惹毛了,鋪子得不到不說,可能還要下大牢。現在他不來搗亂,你看這每次來鋪子裏拿東西都能拿得到,跟自家鋪子有啥區別?還是他媳婦說的對,這惡人幹啥他來做呀,拿了鋪子到時候也到不了他手上,他大哥可是也快來了呢。要是他拿了鋪子,到時候他娘給了他大哥怎麼辦?
心裏這樣想著,越想越覺得自己英明,等回過神來,卻見山薑還傻楞愣的站著,忍不住道:“讓你去叫你們掌櫃的,你耳朵聾啦?傻站著幹啥,快去。”說著抬腳要踹他,山薑往旁邊一側,躲過了。
“我們掌櫃的去錢莊借錢去了,鋪子裏最近窮了,沒錢進貨,掌櫃的嘴裏都起了一串泡了。東家那邊也不給錢,每次來都是要錢,卻不給錢進貨。”山薑苦著臉,“你看看咱們鋪子裏現在賣的東西,誰也看不上,我們掌櫃的沒法子,隻能去借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