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滿眼含淚的看著齊強,心疼的不行,“強子,知縣大人已經讓人去齊家莊拿信兒了,你再忍耐幾天,很快就好,很快你就能出來了啊。”
“幾天,幾天,到底還要幾天?”齊強煩躁的吼道,“又不是你住這裏,你當然不知道住這裏有多難受了!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娘,你去找爺爺,他們肯定有法子讓齊珍兒跟虎子妥協。你跟他們說,讓他們到齊珍兒鋪子門前去鬧,最好拿跟繩子,齊珍兒要是不同意撤了訴訟,就讓我爺爺跟奶奶吊死在他們鋪子門前。齊虎子現在要考秀才,齊珍兒肯定怕把事情鬧大的,你快去讓我爺爺去找齊珍兒。”
齊強催促的急,劉氏的嘴角卻僵住了。
“你還傻站著幹啥,快去啊。”齊強踢了牢房柵欄一腳,吼道。
“強子,你別生氣,別生氣啊。你聽我跟你好好說,”劉氏好言相勸著,“你不知道,我那會兒也是氣暈了,我氣你阿爺在公堂上說齊珍兒不是他孫女,害的你坐牢,我,我一氣之下,我就把他們給趕跑了,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柳氏說完,忐忑不安的看著齊強。
“什麼?你把他們趕跑了?”齊強大吼道:“你是豬腦子啊,你把他們趕跑了,現在還有什麼能拿捏齊珍兒姐弟的?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娘,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好把家財都給我哥是不是?”
劉氏被齊強凶神惡煞的樣子嚇的倒退幾步,一臉蒼白的搖頭,“強子,你怎麼會這麼說?我疼不疼你你不知道嗎?你哥從小不在我身邊長大,我可是把一顆心都給了你呀,你怎麼能說這麼戳我心窩子的話?”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快些走。”獄卒不耐煩的踢了踢柵欄,催促著。
劉氏還想再說兩句,可看齊強轉身坐回牆角,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隻好轉身走了,臨走還忍不住一步三回頭的看齊強。
出了牢房,劉氏跑到樹下狠狠的哭了一會兒,想到齊強有現在都是齊珍兒那個死丫頭害的,就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轉身,劉氏往旁邊的牢房走去。一進去就有兩個女獄卒一臉諂媚的跑過來,劉氏也不進去,遞過去一個小碎銀角子。獄卒一捏,估摸著有四五錢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盛,對身後的獄卒使了個眼色,兩個獄卒往牢房裏麵去了。
“劉夫人,您請坐。”獄卒狗腿的搬了個凳子給劉氏,還裝模做樣的拿袖子把凳子給擦了擦。
劉氏坐下,一臉恨意的盯著牢房門口。
很快進去的兩個獄卒拖著兩個人出來,他們身上穿著白色的囚服,身上血跡斑斑,頭發淩亂著蓋著整張臉,也看不出到底是誰。劉氏卻開心的笑了。
獄卒把那倆人綁在架子上,就開始拿鞭子招呼她們。本來暈過去的兩人被鞭子一抽又醒了過來,一眼看到高高在上坐著的劉氏,頓時罵罵咧咧起來。
“劉氏,你個賤婊子,你不得好死,你斷子絕孫!你個狠心的毒婆娘,死了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這個狠狠咒罵的人赫赫是邢寡婦。她從被劉氏扔到這監牢裏,早就被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從一開始的求饒到現在的惡毒咒罵,她已經對或者走出牢房不抱希望了,所以罵起來一點兒顧忌也沒有了。
旁邊架子上綁著的是邢莉香,她到底還年輕,被這樣折騰了幾天,早就有些懵了,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這兩個賤人,一個勾引她相公,一個背著她在外麵攢私房,兩個都是臭不要臉的婊子,真是千人騎萬人枕的賤貨,活該下地獄。
獄卒站在旁邊看著這對罵的場景,這幾天這樣的事經常發生,他們都淡定了。等劉氏好不容易打完了罵完了,他們接手再打一頓,不把邢寡婦跟邢莉香打死就成。
這邊過的水深火熱,仇根深種,珍兒他們卻是完全不知道的。虎子接到珍兒他們的信兒,知道她已經去衙門告齊強他們了,也知道齊強跟邢莉香現在被關在牢裏。雖說這個結果跟預想的差很遠,不過短期之內能不再見到齊強那張令人討厭的臉,虎子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又知道齊老爺子跟齊老太太現在住在村裏,虎子就收拾了東西回來看他們兩老了。這會兒珍兒家裏正熱鬧呢,齊老爺子跟齊老太太拉著虎子,笑的一臉開心,跟對珍兒的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