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歇歇吧。大少奶奶是商戶出身,她肯定懂的比您多,我看不如把這些事情交給大少奶奶。”靜寧倒了杯熱茶遞給趙暘緒。
趙暘緒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以後這樣的話不許說了。我堂堂一個男子漢,家裏出了事不能站起來為家人撐起一片天,反而躲在她們身後算什麼男人?”
靜寧張了張嘴。
“大嫂為了大哥跟大伯的事操碎了心,我怎麼還能為了這些事去煩她?大嫂既然進了我們家,她就是我大嫂,是我們趙家的宗婦,我以後要再聽到你說大嫂的壞話,休怪我不念情分了。”趙暘緒黑著臉。他也知道家裏有不少人因了門第的原因對大嫂多多少少有些不恭敬,他以前隻當是下人不懂事,今兒聽了從小跟在自個身邊的書童說話都這麼不知尊重,才知道大嫂日子過的艱難。
靜寧羞愧的低下頭。
“還有誰要來回話?”趙暘緒敲打了一番倒也沒揪著不放,這會兒不是糾纏這些問題的時候。
靜寧道:“是北邊的兩個管事,之前說好今兒跟少爺說北邊的生意,不過到現在隻來了一個管事,還有一個沒來。”
“沒來的是誰?”趙暘緒隨口問道。
“趙廣財。”見趙暘緒麵露疑惑,靜寧忙把這人的身份介紹了一遍:“他爹是北邊的大管事趙福平。這回出事的貨就是他爹管著的。老爺見朝廷沒有追究趙福平,又想著這事是趙福平管著的,趙福平對那邊也熟悉,老爺就把趙福平帶走了。說是少爺要問北邊的事找趙廣財就成,他從小跟著他爹跑北邊那趟線,什麼都懂。”
“他沒來?”趙暘緒臉色有些不好看,這麼重要的人,這麼重要的事,他竟然還放了主子鴿子。趙暘緒見過趙福平,是個精明但衷心的人,對他們都畢恭畢敬的。不過他兒子卻是沒見過的。
靜寧對這些管事的也不怎麼熟悉。
南星每天都帶來趙暘銘父子的消息,知道他們在牢裏沒有被動刑,隻不過吃穿差了些,好在兩人心態都比較好,聽說完全不見頹唐。
“不提審也不搜查,這上麵到底是什麼意思?”趙二嬸憂心問道。
老夫人也滿臉焦急,一個兒子關在大牢,前途未知,一個兒子在外奔波,路途艱難,她這當娘的怎麼放心得下。
“娘,要不我給我表姐寫封信,讓我姐夫幫著打聽打聽。”趙二嬸躊躇著道。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有心了,可你姐夫才是個七品的小吏,他怎麼會知道刑部甚至是上麵是什麼想法。”
老夫人還有話沒說,趙二嬸的那個姐夫膽小怕事,她表姐又是個脾氣火爆的,別到時候沒幫上什麼忙,反而讓人家夫妻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趙二嬸也知道自家姐姐、姐夫什麼品性,很是羞愧。
“祖母,我給程世子寫了信讓他幫忙周旋,順便打聽京裏的消息了。現在天寒路滑,想來是信在路上耽擱了,過幾天應該會有信兒傳來了。”珍兒道。
老夫人點點頭:“想來也是路上耽擱了。”
當天晚上,兩個婆子扶著麵色蒼白的楊氏進了家門。
“什麼?楊婉琳失蹤了!”老夫人驚的站起來,“怎麼會不見了?不是有婆子守著門嗎?她帶的丫鬟呢?”
楊氏哭的不能自已,期盼的看著老夫人:“我們也不知道,晚上我在抄佛經,為老爺跟暘銘祈福。婉琳說有些不舒服,我就讓她回去先歇著了。半夜有一陣兒喧鬧,我也沒在意,今早丫鬟進去叫婉琳起床才發現她床上沒人。我們找遍整座寺廟都沒找到人。娘,這下可怎麼辦?我把婉琳弄丟了,還怎麼見我兄長跟嫂嫂?”
趙二嬸過去扶住楊氏,安慰著她。
老夫人臉色很不好看,這都是楊氏自己作的。好好的家裏呆不住,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幺蛾子。
“表小姐的丫鬟呢?那個叫綠蘿的。”珍兒問道。這個綠蘿她印象深刻,是個懂的鑽營的。
楊氏像是沒聽到珍兒問話,隻嚶嚶的苦著,拉著趙二嬸哭的像是丟了自個的閨女。
跟回來的婆子見珍兒看向她,忙恭敬的回道:“那姑娘也不見了。”
“屋裏的床鋪很整齊,衣服也不見了吧。”珍兒涼涼道。
兩個婆子驚詫的抬頭,老夫人跟趙二嬸都看向珍兒,就連楊氏也暫時忘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