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們回樓上說吧，我慢慢跟您解釋。”靳瑉見老爺子的脾氣上來了，又趕緊想辦法勸他回頂樓。
老爺子自然是不肯。
他年紀大了，眼睛已然看不太清楚，再加上許知之一直低著臉，連她長什麼樣子都還沒看清。
此刻便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拐杖，指著許知之，“你，過來。”
許知之依言過去。
“抬頭。”老爺子又吼著命令道。
許知之老老實實地抬頭。
然後餘光裏看到靳瑉的臉徹底黑了下去。
高老爺子端詳了片刻，反反複複看了許知之這張臉好幾遍，忽然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
”怕是外公看錯了。”靳瑉沒有情緒地說。
“哼，你個混賬小子，是嘲諷我這個老頭子老眼昏花嗎？”高老爺子伸出拐棍打了靳瑉一下。
靳瑉不躲也不皺眉，淡淡說道，“不敢。”
然後高老爺子回頭又仔仔細細盯著許知之看了好久，忽然問道，“姑娘你叫什麼？”
“許知之。”
“許，許知之。”高老爺子小聲念叨著，好像在不停地琢磨這個名字。
“怎麼還是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看見過。”忽然，老爺子提高了音量，“你父母叫什麼，是做什麼的？”
“外公，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吃飯吧。”靳瑉忽然說道。
老爺子轉身又是一拐杖，“吃什麼飯！”
這一棍不像是之前，打的很重，靳瑉也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高閃閃在一邊催促許知之，“爺爺真的發火了，許姑娘你快說快說，不然一會兒火燒的更旺。”
不是許知之不願意告訴高老爺子，隻是一涉及到父母的問題，許知之是真覺得難以啟齒。
“爸爸叫鄭西決，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嗯，那你媽媽呢？”
“許冉，也已經很多年沒有來往了。”許知之說著，然後不自覺看了靳瑉一眼，正巧他也盯著自己，目光深沉。
“許冉，許冉，許冉。”高老爺子反反複複念叨著這個名字，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然後轉身拿著拐杖對著靳瑉就是兩下。
打了兩下之後好像還是不解氣，又狠狠打了一下。
靳瑉還是不說話。
高閃閃忍不住在一邊小聲絮叨，“終於挨打的而不是我了，不過靳冰山這也太慘了，爺爺很少會這麼生氣……”
“你，還有你，都給我上來。”高老爺子上了樓梯，應該是去他們住的頂樓。
靳瑉和許知之自然跟上。
高閃閃也打算跟著上去，被高老爺子發現，拐棍朝她一指，“你，給我待在這裏。”
“如果待會發生什麼事情，你……”靳瑉說到一半忽然又停了下來，“算了……”
許知之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其實許知之已經想到，大概是跟許冉有關係，在無數次的奇奇怪怪的經曆，許冉和靳瑉的欲言又止，以及還有之前向醫生和靳瑉的談話中，她都感覺到，許冉之前是和靳家有一些關聯的。
當然這關聯定然是不好的。
許冉那樣的人，也做不出什麼好事出來。
果然，靳老爺子氣的坐也不坐，就在落地窗邊轉悠，然後拐棍忽然一指靳瑉，“這就是你結婚到現在都不願意讓我這個老頭子知道的原因？”
“是。”
“為什麼不敢讓我知道，你是怕我不讓你娶她，還是怕我會對她怎麼樣？”
“怕您會傷心。”靳瑉說。
老爺子又拿起拐棍朝他身上打去，“怕我會傷心？我看你倒是一點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