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站起來,一起開門出去。
門外高閃閃正蹲在地上哭,李澤一臉嚴肅加惶恐地蹲在不遠處,手裏抱著一盒紙巾,看得出來盒子都被他捏變形了。
他很緊張,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很嚴肅。這一點倒是有些像他的老板靳大總裁了。
二人見靳瑉他們出來,都嚇了一跳,立刻站起來。
“哭什麼,怎麼回事?”李暉冷著臉,嗬斥自己的女兒。但是眼神卻一直在李澤的身上打轉。
“李總……”李澤跟她打招呼,但是又忽然改了口,“阿姨好……”
“我,我走了,不好玩。”高閃閃見眼前的情況有些不對,李暉跟靳瑉都成了兩黑臉閻王,就是許姑娘的表情也沒有很柔和,隨即恨恨地甩了袖子,甕聲甕氣地說著,打算開溜。
“不許走。”靳瑉一步跨過去,將她拎在手裏。
然後厲聲說道,“你,跟我過來。”
李暉瞪著李澤,同樣厲聲說道,“你,跟我進來。”
許知之看著兩撥人分別走向了兩個方向,猶豫了一下,跟著靳瑉去了。
“怎麼回事?”靳瑉臭著臉質問高閃閃。
此時高閃閃的清鼻涕忽然掉了下來,幾乎要落到嘴唇上,她猛地吸了回去,依舊甕聲甕氣地說,“什麼怎麼回事?”
靳瑉看著狼狽的高閃閃皺了眉頭,在兜裏摸了兩遍,然後怔了一秒,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塞到高閃閃手上,很是嫌棄地說,“把鼻涕擦擦!”
高閃閃看靳瑉這樣的態度也來了勁,眼一橫,隨即報複性地拿起西服準備狠狠地擦來著。
然而卻被許知之抽走了,她把靳瑉的衣服拿到手裏,遞給高閃閃一盒紙巾。
那是李澤在進李暉辦公室之前給她的。
兩人同時回頭望向她。
許知之眨了眨眼,一向冷漠的臉上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又將西裝扔給靳瑉。
靳瑉接住西裝,繼續教訓高閃閃,“你才十六歲,還是未成年,你知不知道?”
“要你說啊,我十六一枝花,不像你一塊老臘肉,還啃嫩草……”說完又偷偷看了一眼許知之。
許知之有些懵,靳瑉這樣子,就算是老臘肉了?
靳瑉氣了個白臉,狠狠地捏住高閃閃的手腕,“小孩子學人談什麼戀愛,上次我沒教訓你就算了,這次又來,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女孩子,知不知羞……”
“靠,靳冰山我看你是被狗咬了吧,你有沒有搞錯,是你的下屬說喜歡我,他喜歡我,拜托!你要教訓我也搞清楚狀況好不好?”
嗯,李澤喜歡她。
上次學校演出結束,她表白未遂,李澤送她回家。
高閃閃哭了一路,說全天下的女人她最可憐,因為沒人喜歡。所有正常的男人都不喜歡她。阿猛不喜歡她,誰都不喜歡她。
全天下的女人許姑娘最幸福,因為有很多人喜歡。哥哥這樣難得的大齡處男喜歡她,大家都喜歡她。
她哭的很凶,哭的李澤心裏毛躁躁的,心都碎成了渣渣,他說,“不是的,這話你隻說對了一半,的確有許多人喜歡靳太太,但也有人喜歡你,而且全世界最喜歡你。”
“你騙人,才沒有人喜歡我,那個死變態韓李說我不男不女,還說我全世界最沒有女人味,說我男人婆……”
“我喜歡你,全世界最喜歡你……”某直男在驚慌失措下,在擔心心愛的姑娘妄自菲薄流幹了眼淚的情況下,直白地坦然地說出了喜歡。
雖然聽上就像是為了和心愛的姑娘辯論,不是這樣的,親愛的你說錯了,全世界我最喜歡你。